何建军不买他的帐,道:“你放假跟我没关系,我只想告诉你,许县长找你。”
“许……县长?”
在张课设心中,许钟始终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那一次从天而降、屁滚尿流,必将会是刻骨铭心。
听到许钟找他,他心房就是一缩:“他找我干嘛?”
何建军回答的倒也光棍:“不知道,他现在就在你部门的门口。”
“他……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
“我是县志办的,跟他没有直辖关系,他管不到我。”
何建军笑了笑:“许副县长主管文化旅游,正好只管你县志办,我奉劝你,尽快过来。”
张课设看了眼表姐,可怜兮兮道:“那小子又找我,阴魂不散的,不知道想干嘛!”
李红梅越发看不起自己这个表哥:“怕什么,光天化日,他还能再无缘无故打你。”
“那你让我去?”
“赶紧去,说不准有什么正事。”
“行,我就去看看,我也不信,他再敢动手,我就跟他拼了。”
张课设还没走出门,就听见马鸣羽轻飘飘道:“你想死,尽管跟他拼,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接着是表姐的呵斥:“明羽,怎么说话呢!”
张课设摇摇头,驱车向县政府行去。
收了手机,何建军依旧咬牙切齿。许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何大秘,谁惹你生气了,我怎么听着你说话都带着浓浓的杀气,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还不是被你气的。”
何建军没好声气道。
许钟摇摇头:“也就是我脾气好,你说哪个秘书敢对领导这么说话的,不想干了。”
何建军被他气得牙根痒痒的,许钟适可而止道:“今天这件事我做的欠考虑,不过有些事,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何建军没想到许钟会道歉解释,心里一下子舒服多了。
不多时,张课设就到了,他麻利的下了车,就一路小跑过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许钟朝何建军道:“你忙你的去吧!”
何建军眉头皱了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课设道:“许县长,您找我?”
许钟点点头:“开门吧!咱们进去说。”
走进张课设的办公室,里面有三张老式的书桌,黄色的漆面,很怀旧的那种,木质靠背椅,也是极其简单的那种,目前,还有一个桌子备用。
在张课设的桌子上,摆着一台不知道是奔几的电脑,反正是十五寸飞利浦的球面显示器。
三面靠墙从下到下都是书架,摆放着数以万计的书籍和文件,当真可以用汗牛充栋来形容。
看到张课设现在的处境,许钟心中微微有些不适,不过,当想起这厮公车私用,撞了老乡的奶牛后,居然不管不顾,扬长而去的时候,许钟那点微微的同情早就不翼而飞了。
接过张课设端来的一杯茶,许钟公事公办道:“我想要关于栖凤乡的资料。”
“你稍坐,我这就给你找。”
看到张课设爬上布满灰尘的人字梯,在书山纸海中无休止的翻腾,许钟实在忍不住了:“你的电脑里没有?”
张课设一鼻子尘土,回头看了眼许钟道:“尚未录入。”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太脏。”
许钟看了一眼张课设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哎,找到了!”
张课设大喜过望,没在意,吸了一点灰尘,接着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啊……”
由于动作过大,人字梯向后倾倒下来,两米多高,站在最高处的张课设掉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张课设双手死死抱着人字梯的边框,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切静止了,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一只手牢牢抓住了倾倒成四十五度角的人字梯,而人字梯还承托这他一百五十斤重的身子。
这一刻,张课设震撼了,场面短暂的定格之后,张课设咬了咬下唇,艰难却诚恳地道:“谢谢,许县长!”
许钟面无表情:“下来吧!”
张课设“哦”了一声,跳了下来,将资料递了过去,许钟接过卷宗,就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来道:“这里面该收拾收拾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