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个接着一个摇头,很快,一圈便转了下来。
马文才也习以为常了,他道:“那么,第二个议题,陈主任,你宣读一下关于许副县长的分工决定。”
张武昌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显然心里不怎么舒服。姓马的,你的手也忒长了点吧!我县政府的事,你居然说了算?说什么决定,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腹诽归腹诽,张武昌还是很有些大局观的,他没有当场发飙。
陈刚道:“根据县委县政府决定,许副县长的分管范围是:文教卫生,招商引资,国土资源,人口计生,科技,体育,文物,旅游,环保双创等等。”
许钟一听管的项目还挺多,马文才的话马上给他释疑了:“根据上级指示,我们也在逐步压缩机构,许副县长也年轻,所以能者多劳,小许,好好干,不要辜负了组织对你的信任啊!”
许钟点点头,中规中矩的回答:“我会努力的。”
马文才的潜台词却是:“给你小子多分点工作,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迟早,我会抓住你的小辫子。”
马文才脸色保持这谦中平和的微笑:“没什么事,咱们就散会吧!”
说完,他刚要起身,许钟开口道:“各位,我还有一个问题。”
马文才脸色变了变,你小子有话早说,有屁早放,这会说,是要引起大家注意吗?
许钟不顾书记脸色不停变换的脸色:“陈主任,关于扶贫办负责人张课设的处理决定出来了吗?是让他去党史办还是县志办?”
陈刚脸色异常的看了看书记马文才,然后清了清嗓子,道:“许副县长,我县党史和县志是一个部门。”
许钟脸色不变道:“那么,他什么时候到那里去报道?”
马文才有些不满:“小许,这个问题陈主任自然会安排,没事就散会吧!”
就在这时,王辉行色匆匆走了进来,在县长张武昌耳畔低声耳语几句,张武昌眉头皱了皱,目光定格在许钟身上。
张课设是受了马鸣羽的撮哄来的。
马鸣羽正想着如何报复许钟,却没想到,就如同瞌睡遇到枕头,让他得知张课设和许钟的嫌隙,于是一番推波助澜,就有了张副主任这次县委之行。
常委会已经接近尾声,许钟抛出关于张课设的处理问题,谁知,无巧不巧的,张课设已经来到了会议室之外。
本来,借张课设两胆,他也不敢到县委这样的地方最高政府机关申诉鸣不平,可是,有了马鸣羽隐晦的暗示之后,他认为县委书记对这小子也不是很爽,所以就咋着胆子来了。
甚至,马鸣羽已经给他想好了奚落许钟的办法,那就是当众谩骂,领导应该是很要脸的吧!言论自由啊,骂人不犯法吧!
王辉进来先给县长张武昌通报情况,张武昌心中冷笑,嘴巴朝许钟挪了挪,淡道:“你找正主去。”
王辉一阵苦笑,走向许钟,他当然知道张课设是不服处理,今天来寻衅滋事来的。从昨天到今天,王辉对许钟的印象还算不错,所以,这会还微微替他担心。
这里还没走到许钟跟前,张课设的骂声已经传了进来:“许钟,你个王八蛋,我操你八辈祖宗,你为什么那么对我……”
众常委面面相觑,马文才的脸色冷到了极点,许钟一声冷哼,身影已掠了出去。
王辉慌忙打开门,跟了出去,其它一众常委,也都跟在马文才后面来到走廊里。
会议室在三层,张课设就在会议室的门口。
不过,这会,他的脖子已经被许钟扼住,脸上一片紫红。
许钟一字一顿道:“你敢骂我!”
“我……”
许钟一把将他提起,从扶手边扔了出去。
“啊——”
张课设发出长长的一声惊呼,颇有余音绕梁之意。
众人也大惊失色,可是令他们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许钟身子一纵,也跃了下去。
马文才再也无法淡定了,一下扑到扶手边,只见许钟后发先至,完全违反了万有引力定律,竟然追上了张课设,接着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往上一送,自己落地后就地一滚,卸去了冲势,张课设这才稳稳落在了地面。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可是,其中的每一个细节却是被大多数人看个分明,就这一会,市委、市政府两栋摇摇相对的楼,从上到下的走廊上已经站满了人。
而许钟今天是所作所为,也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震撼着大院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当然,也将成为大家长久一段时间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许钟被这厮气得不清,可是又不能痛下杀手,那就吓吓他好了。
张课设真是被吓住了。今天来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考虑到后果,已经被贬到党史县志那样的清水衙门了,大不了再背上一个处分。
他实实在在没有想过,会因为一时的义愤送掉性命,他可不想死,在扶贫办干了几年,他的后半生已经可以衣食无忧了。
只是意气之争啊!对方还是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副县长,没想到,他就能对自己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