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私兵涌进太后和小秦王的营帐,区诚率一众保王党的老臣随后进来。
太后的王帐里仍然亮着灯光,区诚一踏进营区,心中突然涌起不安的感觉,若大一个营区太安静了,仿佛所有的人都睡得很死。
“区侍中,不对啊,怎么没有看到警卫?”有心细的大臣发现有点不对头,不安提醒道。
其实,不用他提醒,区诚也感觉到了不对头,整颗心都突的一下沉到了谷底。
几名区氏族人掀开王帐,若大一个王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脸色不禁唰然变得惨白无血,人都到哪去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有人在王帐附近发现了几十个甲士,不过全都没有了气儿。
这些人都是区诚花费了不少金钱才弄进羽林卫里,今夜负责保护太后和小秦王的安全,结果都变成了尸体。
咣的一声锣响,猎场外围的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把整个夜空映照得雪亮,火光中清晰可见数压压的甲士,把整座猎场包围得水泄不通。
猎场内的所有人面面相觑,胆小的更是胆颤心寒,小腿肚都抽动起来,他们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境况?
区诚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经过短暂的惊骇之后,他逐渐冷静下来,下令向猎场深处撤退。
猎场外,卫大衙内看着区诚的五千人仓惶撤进林内,不禁摇了摇头,他虽然调动了中央军团和青川军团共十万大军,但中央军团的五万将士是跟随副统帅夏侯衡进入长安城平乱,孙颌统率的五万青川军团则是用来对付区诚。
五万大军人数虽多,却要分成几军,一万对付云罗山上的伏兵,区诚在来路的官道上还设有一支伏兵,也要分出一万人对付,官道平坦,地势开阔,利于骑兵驰骋,三千虎豹也被派到了那里。剩下的三万人要把若大一个围猎场完全困死是可以做得到,但兵力难免分散,如果区诚集中兵力拼死突围,或许还真能突围出去。
别看他身边甲士如云,黑压压的一大片,其实也只有三千陷阵营的重甲士,千多羽林卫而已。
重甲士虽说进攻时无坚不摧,防守时固若金汤,但因为铁甲过于沉重,移动缓慢,区诚如果肯牺牲掉大半兵力来牵制陷阵营的三千重甲士,突破千多羽林卫围堵的机率更大。可惜,这家伙有大玩一场的勇气,却没有孤注一掷的胆量,作出了错误的抉择,率众撤进猎场深处。
别看猎场很大,又满是可以藏身的树林,其实是死地,在云罗山和珈罗山之间确实是有一条通道,但那条通道很狭窄,只需要五百人驻守在两山的山腰两侧,把擂石滚木扔下就足以把小道堵死,卫大衙内可是在那里布下一千甲士,还有一千可以远攻的弓箭手,千军万马也冲不过去。
区诚等人撤退,战事没有发生,卫大衙内可以从容的调动大军,把整个猎场包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西面官道和北面的云罗山脚下的战斗已经打响,双方的兵力对待,那些世家大族所眷养的私兵虽然装备粮良,也都进行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从未上过战场,没有经受过血与火的考验,顶多只能算是训练有素的新兵,比刚入伍的新兵蛋子强过一些而已。
队伍出击时被伏击,对手又是久经战阵的精锐老兵,几轮箭雨密集覆盖,随后一个冲锋,基本就崩溃了。
东面的败兵被驱赶着逃进猎场的密林里,暂时逃过一劫,孙颌没有率军追进树林里,而是在林外布阵,构筑防御工事待命。
西面官道的战事结束得更快,一万精锐正面堵截,三千虎豹铁骑从后边突击,一下子就把上万世族的私兵冲溃,仅二千来人跑得快,一头钻进树林里逃之夭夭,三千多人被击杀,剩下的全部缴械投降。
青川军团的五万精锐全部到齐,把若大一个猎场围得水泄不通,但卫大衙内没有下令攻击,而是命将士构筑好防线后就地休息。
夜间视野本就不清,在树林里更是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何况在里边战斗,意外太多,卫大衙内可不想拿久经战阵的精锐去跟区诚玩丛林消耗战,半点都不划算。
没过多久,林内就传来各种大动静,许多受惊的动物从林内奔逃出来,卫大衙内让士兵让出一条通道,放那些动物逃生。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猛兽的嚎吼声,还有人类凄厉的惨嚎声,不用看都知道是区诚的人碰到了黑熊之类的猛兽。
一个时辰之后,有士兵来报,区诚率军进攻小道,损失惨重,战事极激烈。
“少主放心,某之前已增派了二千援军,照时间推算,这会应该赶到,正好投入战斗。”一旁的孙颌说道,虽说小道险峻,易守难攻,五百人足以挡住千军万马,但他仍不放心,增派了二千士兵前往。
猎场北面尽头,云罗山和珈罗山相连接的山脚下,区诚抬头仰望两山半山腰上的敌军防御工事,脸上充满了绝望。
秘密部署伏兵的时候,他早就知道这条小道的险峻,为防止卫煌败逃,从这里逃跑,他可是派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专门把守,在半山腰上构筑了防御工事。
可是,现在守在上边的全是卫煌的人,他的三千精锐私兵都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