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后,确有此事。”
卫大衙内的大姐夫谢欣被封为京兆尹(长安区最高行政长官),不得不出班禀奏。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还有没有王法?”武惠妃俏面一寒,声音抬高了几分,盯着谢欣冷声喝道:“谢大人,哀家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抓不到凶手归案,你请辞吧。”
她声言俱厉,揪着谢欣不放,而且只给他三天的期限,摆明了是向卫氏发难。
帝党一派的人既喜又忧,喜的是太后当场对卫氏一系发难,忧的是他们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没能将此事最大化,给予卫氏一系狠狠的一击,不过,能把谢欣从京兆尹的位子上揪下来,换成自已人,那也是一件大好事。
毕竟,卫煌为帝国丞相,掌军政大权,把他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因此,只能慢慢的削弱他的力量与权势,恢复帝权。
不过,开弓的箭已经不能回头,何况是太后一个女流率先发难,他们也豁出去了,拼了命也要扳倒谢欣,恶心死卫煌。
户部侍郎卢朋出班,“禀太后,老臣倒是知道一些。”
“卢爱卿请讲。”
武惠妃笑靥如花,似乎显得有些高兴,在一众帝党元老眼里,他们理解成了太后因为能够让卫煌这个权臣难看而高兴。
卢朋轻咳一声,成功把金銮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身上的时候,才缓声说道:“礼部审侍郎宴客,老臣当时也在,席间有几个书生多喝了点,多说了几句,好象是说了些卫丞相的不是,然后,他们离席后就出了意外。”
那几个被充当弃子的书生当时可是在酒楼里破口大骂卫煌专权,没有一点读书人的风度,许多人都看到了,卢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事儿全变了味。
帝国风气开放,言论自由,许多读书人经常聚在一块议论政事,评击朝廷,为自已猛刷声望,按照卢朋所说的意思,那几个出事的书生只是评论了你几句而已,你卫大丞相何以这么心胸狭窄,派人当街把他们做掉?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宰相肚里能撑船,哀家相信卫丞相的气量不会这么狭小,更不会知法犯法。”
武惠妃微微一笑,矛头仍然直指谢欣,“谢大人,长安的治安何以乱成这样?”
这一番话,让一众帝党老臣们都捋须含笑,谁敢说太后只是一介女流?这番话说得高明之极,表面上是替卫煌说好话,实则就是骂卫煌气量狭小,知法犯法,不过,矛头仍是直指京兆尹谢欣。
这么一件小事,根本动不了卫煌为个权臣,他随随便便推出一个替死鬼就能摆平,顶多名声受损而已。
既然动不了卫煌,那就动别人呗,谢欣是长安京兆尹,又是卫煌的大女婿,动了他,一样是在卫煌的脸上狠狠的抽一记耳光,怎一个爽字了得。
高,实在是高。
若不是碍着卫煌等人在旁,一众帝党元老忍不住想拍手大声叫好,他们的目光齐唰唰的落在卫煌的身上——姓卫的,今儿这事,你看着办吧!
“有这样的事?”
卫煌看着身边的一众卫系大臣,一脸的茫然,那表情,似乎真的让人相信他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