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一阵晕眩,夫人和先生这下是不是闹得有点大了,怎么办才好啊。
第二天,沈皓厉又病了,钱多多在早餐的时候,如云焦急地指着楼上说道,钱多多眯了眯眼,昨晚两个人都淋湿了,她都没事,楼上那男人抵抗力这么低,“别着急,给梁医生打电话!”
说着她已经动手切姜片了。
如云哎了一声,急忙出去给梁医生打电话,打完电话一直嘀嘀咕咕地,“先生这两年来很少生病的,怎么这两天倒是一下子病一下子的,怎么回事。”
钱多多没理她的嘀咕,加快手里的动作,把姜片放在水里煮,随后喊来如云,“你打些热水去给先生擦擦手,擦擦脸。”
如云愣了愣,脸上止不住压抑,“夫人,夫人,这姜汤我来煮吧,还是您去给先生擦,擦身子吧,昨晚半夜我起来喝水,看到先生竟然站在你房门口,估计他是昨晚站你门边病的。”
钱多多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看向如云,“你说什么?”
如云缩缩肩膀,“先生昨晚半夜站在您房门口,不知想干什么,夫人,我真的没见过先生这样,好像很痛苦似的。”
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站在她门口,第二次了,他究竟想干嘛,简直显得可笑又滑稽,昨晚不照样把她带回她的房间里,她依然和主卧室无缘,偏偏他又做这么让人误会的事情,完全没法弄懂他了。
“你把姜汤端上去给他喝,我吃完早餐带少爷去上课。”
指着桌子上已经煮好的姜汤,钱多多继续刚才做到一半的早餐,如云愣了愣,小心地端起姜汤,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钱多多,夫人,你这样好吗?
钱多多一边做早餐一边克制自己去想沈皓厉,肉包子揉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打哈欠,“阿姨,你昨晚没有回来。”
“我回来了,只是没有喝你睡而已哦,来吃早餐。”把早餐端上桌,钱多多朝肉包子招手,肉包子摇晃着肉肉的身子,蹭到餐厅去。
“阿姨,爸爸呢?”喝了一口钱多多吹凉的粥后,肉包子才想到今早没见到他的老子。
“爸爸生病了,你吃好早餐就上去看看爸爸好吗?阿姨在楼下等你。”拿纸巾帮他擦掉唇角的粥,钱多多柔声说道。
“爸爸生病了?”肉包子猛地抬头,嘴里咬着的小菜掉回碗里,“我现在要去看爸爸,阿姨你和我一起去嘛。”肉包子勾着钱多多的小尾指,嘟着嘴巴哀求道。
钱多多闭了闭眼,仍然可以清晰地闪过面对大门的那张挂在墙上的婚纱相,婚纱相里的女人盈盈带笑,似乎在嘲讽她被耍的情感。
“不了,阿姨收拾下东西,你去看爸爸就好了,快点去,不然要迟到了。”帮着肉包子滑下椅子,钱多多拍拍他的头,柔声道。
“那好吧。阿姨,你要等我哦。”肉包子捧着钱多多的半边脸,嘟起小嘴亲了下,蹭着小短腿爬上楼梯。
看着他的小身影,钱多多呆坐了一会,才站起来收拾桌子,她要和他保持距离,她怕她一靠近又会心疼这个男人。
特别是,他昨晚竟然……站在她门口。
这难免让她想起,那晚他哀求的语气。
抬眼看了看钟表,想着肉包子应该差不多要下来了,钱多多拎着包包准备上楼去喊人,就听到楼上一阵声音。
如云抖着嗓音哀求,“先生,先生,您还在生病。”
“先生,先生。”
钱多多顺着声音往上一看,沈皓厉穿着睡衣,脸色苍白地扶在栏杆上,凤眼里似乎蕴藏着疼痛,钱多多喉咙一哑,盯着他……
凤眼紧紧盯着她,薄唇张开,“莫澜,你够狠!”
“哇,爸爸爸爸,呜呜,爸爸爸爸。”肉包子的哭喊声也在楼上响起。
钱多多仰头看着那个扶在栏杆上的男人,一时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复杂地不知所以,“你生病了,去休息吧。”
“砰,砰!”话未完,就被沈皓厉的动作吓得她倒退一步,他的大手狠狠地拍着栏杆,凤眼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吞了。
“你来看我一下会死吗?我死了你很开心对吗?”俊美的脸上带着怒气,却苍白地吓人,薄唇上有干掉的血迹。
如云被他吓哭在一旁,肉包子也一直在哭,一时间,屋里全是哭声。
钱多多死死地看着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指责她,凭什么!
“沈皓厉,我们说好的,桥归桥,路归路,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没有义务要关心你,我随时都可能离开,你可以尽快去找能生下你孩子的女人。”
伴随着如云的抽气。
沈皓厉狠狠地看着钱多多,钱多多毫不畏惧地盯着他,两个人隔着空气,视线搅在一起,沈皓厉似乎被她的话说得肩膀都垮掉了。
强撑着靠在栏杆上,半响没有说话。
随后……高大的身躯缓缓倒下,站在一旁的如云急忙扶住他的身子,钱多多心也提起来,再也忍不住地三步作两步爬上楼梯,帮如云把他扶进主卧室。
“快给梁医生打电话!”看着躺在床上额头全是汗的男人,钱多多焦急地让吩咐如云,如云哭着出去打电话。
“呜呜爸爸爸爸,阿姨,我爸爸会不会醒不过来?”肉包子趴在床边,水润润的眼睛全是泪水,滴在白色的床单上。
“爸爸只是发烧了,等下就好了。”一股浓郁的姜味在鼻息里流窜,地上一大摊姜汤,装姜汤的碗摔在地上,碎成两片,钱多多眯了眯眼,打完电话进来的如云看到钱多多在捡碎片,急忙蹲下,跪在地板上,哭着说,“我正在喂先生喝姜汤,他一睁开眼看到我,就生气地把姜汤打翻在地,挣扎地跑了出去,我拦都拦不住。”
钱多多盯着……手里的碎片,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