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犹如一把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砸在他的心口。
人生各中百态,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害怕,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她一次比一次决绝的语气。
对于这些种种罪状,他百口莫辩。
“可是我可以改,我以前做错一件事,我现在就用十件、一百件来弥补,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将功补过,当一个好父亲,好丈夫。”
“有生之年?呵……你可以慢慢改,可是我等不了,我的人生只有这几十年,我没有时间浪费在等一个人改正错误上。”
她垂在身侧的这只手腕上,就带着他曾经给她最痛的伤痕。
那是无论怎么弥补也无法消失的存在。
此时此刻,她大可以展开手臂,将这些伤痕给他看。
言之凿凿的问他:“这样的伤痕,你能改吗?能消失吗?”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再一次晾晒自己的伤疤,也没有再一次回首伤痛的勇气。
那段噩梦一样的日子,她每天过得像个孤魂野鬼,行尸走肉。
醉生梦死着,却还是痛到无法呼吸的那时候,没有任何人能挽救她。
此时此刻,她心底各种各样的回忆发酵成一种悔恨,她望着他,望着他瞳孔里的那个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
“墨戟岩,你永远不会知道,在那一年里,你到底给我带来了些什么。我唯一庆幸的,就是我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
墨戟岩第一次知道,原来初夏的风也可以这样寒冽。
他没有开车,一个人游荡在街上,想着她刚才说的种种,想着过往的种种,一种无力的心慌感愈来愈烈。
其实你我之间本无缘分,全靠那一点突来的热情在支撑着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