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后的徐获无法再计时,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梦境开始了。首先出现的是他曾经的家。
明朗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到房间里,午后蝉鸣扰人,站在玻璃窗下往上看,还能看到空气中浮动的灰尘。
徐父牵着刚刚睡醒的徐知走出卧室,从冰箱里拿出了三个冰棍,放在桌上招呼他过去,并笑着问他要什么颜色。
三种口味的冰棍,三种颜色。
这个画面对徐获来说并不陌生,他很小就有了记忆,比一般幼童更丰富一些,不是呈片段状的,而是切实的连贯的回忆,所以这种在夏天经常发生的场面并不陌生。
“这次你先选,下次哥哥选。”徐父笑着道:“再下一次爸爸选。”
徐获随手挑了一个红色的。
徐知眼神在红色冰棍上停留了一下,跟着拿起了白色,道:“下次我要吃草莓味的。”
徐获笑了笑,视线跟着他移动到电视机前,随着徐父感慨的一句“天真热”,他的目光又移到了窗外,刺眼的光芒后,屋内的景象变了。
徐知不知所踪,徐父和方女士保持沉默,一个坐在餐桌边,一个坐在沙发上。
谁也没有朝他这边看一眼,只有屋内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走,十分惹人厌烦。
当指针跳到下一个整点的时候,方女士突然爆起,抄起手边的水杯砸在了墙上——水杯和时钟一块儿破裂,飞溅出来的碎片砸出稀稀落落的声音,其中一枚朝着徐获的眼睛飞来。
他伸手抓住了碎片,随意地丢在了地上。
碎片落地的时候,地面荡起一圈圈波纹,整个房间的景象发生了改变,喧闹声随之而起,他站在一家地下赌场内,被涌动的顾客挤到了买点数的赌桌前,周围的人嬉笑着、吵嚷着要买哪个数,而徐获却清晰地看到荷官在桌下动手脚,安装在桌子下的机关等会儿会转出他想要的数字。
徐获手里有筹码,桌子旁边的人都催促着他下注。
他随意地将筹码扔出去,扔到一个大家都没买的数字上。
转盘转动起来,一阵让人心情跌宕起伏的等待后,珠子恰好停在了徐获买下的数字上。
荷官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更多的筹码推回来。
徐获在桌旁坐下,眼神直直地看着对面的荷官。
对视不过几秒钟,两侧便涌出大片打手,他们将他请到了一个小房间内,西装革履的男人将筹码和一把刀摆在了他面前。
“出千割耳,这是赌场的规矩。”
徐获不为所动,却在男人举着刀走过来的时候抬手按住了对方,取过刀直接将男人的右耳剁了下来。
房间的窗户打开着,外面似乎就是热闹的街道,而男人的叫声则引来了更多的打手,这些人正在撞门。
徐获丢开男人,走过去将门连带着门外的人一块儿踹倒,踩着门板走了出去。
没人敢来拦他,走出赌场后,一辆车子忽然从他面前飞驰而过,一把枪丢在了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