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吗……”寒水伸手拂过若轩的秀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和凄凉。
“不……”若轩丝毫不避讳寒水的直视,迎着他深邃的目光,“我想知道,但是如果寒水不想说,我也不会问。”
寒水心里浅笑,若轩的话就是他想要的答案,就因为若轩如此乖巧,似乎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和若轩在一起总会意外的轻松愉悦,“刺杀义父的人是我。”
“我知道。”若轩清淡的点头,她和寒水呆在一起已经很久了,有很多事情其实已经心灵相通,时间如此的相近,和寒水对穆熙妍一直以来的态度来看,刺杀穆熙妍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不过在清明那天发生,确实太过于突然了。
“那天本来是我依约每年和小舞见面的时间,可是我到了见面地点,却没有见到小舞,我等了三个时辰,结果等来的是一纸书信……”寒水一说到这个,本来自若的神态就紧张了起来,就连身边的气息似乎都受到了影响,他靠在床头,下意识的因为情绪的愤怒,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若轩的柔嫩的小手,被他握的一阵钝痛,似乎骨骼都发出了声音。
因为寒水手下的力道,若轩手掌被握住的地方很快就青紫了一片,依稀还可以辨认出根根分明的手指,只是若轩还是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依然把自己的手毫无保留的交给寒水,安静的等待着他话的后续,仔细的聆听着一切。
“信上只有四个字……”寒水说到这里又是一顿,似乎下面的事情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记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是着忍耐着撕心裂肺的感觉,最后却还是一字一顿的道,“后!会!无!期!”
最后四个字寒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而同时他手中的力道几乎是要捏碎若轩的骨头……
可是若轩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仿佛没有痛觉一般,不痛是不可能的,但是或许是因为痛过头而麻木了吧,只是或许连若轩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手痛的麻木了,还是心痛的麻木了,又或者两者都是吧。
房间里很安静,在那么一段时间里,全世界好像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很平静,均匀的好像熟睡的婴孩,一个很急促,似乎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那……纸条……”若轩在寒水的呼吸,微微缓和了一下后,才慢慢接话下去,似乎在提醒寒水接下去诉说,那种诉说也算是一种情绪上的发泄。
“纸条上的字迹的确是她本人的……但……但是我不相信……我没有办法相信!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知道那四个字的确是出自她之手,笔记是她的,纸条上也留下了她特有的熏香,但是她绝对不会说那种话的!绝对不会和我后会无期的!她一定是被逼的!一定是!”寒水越说,似乎情绪越激动,牙齿咬合间传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恨不得是想要啃食那个幕后凶手的骨头一样的情绪。
“你觉得是穆熙妍!?是他逼得瑶舞姐姐?”看着寒水好像受伤了的野兽,低鸣着随时会爆发伤人的模样,若轩居然一点都没有害怕,没有丝毫要保持距离的意思,反而凑得更加的近了,似乎是在试图用自己的淡然气息,感染寒水即将溢出的残暴凶狠,教化那想要爆发的野兽!
“不然呢?除了他还能有谁?还能有谁有那个能力!当初他就是为了要把我绑住,要利用我,所以才把小舞送走的!他就是为了要我乖乖听话,完成他给的任务,所以才仅仅每年让我见一次的,是他!一直都是他!是他拆散我们!是他送走了小舞!是他囚禁了小舞!现在……现在他居然残忍到,就连每年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寒水为了轩瑶舞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不能容忍的就是失去!
云寒水,他可以为了他的女神,成为别人的杀人工具,只要他的女神好好的活着,他可以任由那个自称是自己恩人和义父的男人摆布,只要他的女神可以每年出现一次,给他那么一点安慰,他可以放弃自己所有的尊严和孤傲,去像那个禽兽俯首称臣,为了他的女神,他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不夺走他的女神,就算永远被踩在脚下,永无出头之日他也愿意!
可是现在就连这个唯一的机会也被剥夺了,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开始,云寒水一直相信,他的女神轩瑶舞是喜欢他的,是爱他的,只是因为有穆熙妍这个阻隔在,所以他们才无法在一起,无奈因为他掌控着轩瑶舞的性命,所以寒水才只能忍耐穆熙妍这种棒打鸳鸯式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