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扛起寒水,死死的咬着牙,百米的距离,平日里走起来是如此的轻松,今天却是那样的辛苦和狼狈。
若不是若轩一直有做剑侍,一直背着寒水的那把重剑,恐怕她今天连这百米的距离,也来不及把寒水安然的背回屋子里。
好不容易若轩才把寒水安放到了床上,看着他浑身的伤痕,和还止不住流血的伤口,她惊慌的道:“我去请大夫。”说着就要走,可是才起身,就被寒水用尽全力拉回来。
“不准去!”寒水咬着牙,似乎忍着剧痛才把这三个字吼出来的。
“为什么?你伤的那么重,不能不看大夫啊,不看大夫会死的!”若轩看着寒水满身的血依旧在不停的流,只感觉自己的血液也凝固了,她多想代替寒水流那些血啊。
泠若轩弄不懂,弄不懂为什么寒水只是去见深爱的人会弄成这幅样子回来,以前寒水回来的时候不是都会脚步轻松,面带笑容吗?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你别管……总……总之不可以找大夫……不可以让人知道我受伤了……去关门……”寒水辛苦的说着,忍耐着伤口传来的剧痛,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恐怕他身上不只有剑伤,还有内伤罢。
“好!”看着寒水痛苦的状态,和话里坚定,若轩知道寒水不是那种找死的人,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原因,别的她也暂时顾不了了,只能赶紧先去关门了。
若轩重新回到床边,看着寒水的模样,她只能先努力的稳定自己的情绪,“我……我可以做什么帮你吗?”若轩努力镇定的看着寒水。
“替我止血。”寒水喘着粗气,在床|上闭着双眼,似乎生命正在缓缓流逝,离他而去的样子。
“好。”若轩迅速的答应着,惊慌失措的想要为寒水脱衣服,可是看着自己的精神支柱忽然这样倒塌在自己的面前,她只感觉整颗心都慌了,好像吊着一根细线,晃荡在悬崖峭壁之间的感觉,手心莫名的满是冷汗,慌张的怎么都解不开衣服的系带。
“解不开就撕开!”寒水的声音里带着对痛楚的压抑,躺在床上的他,忍受着一阵一阵的刺痛,已经完全无法顾忌若轩了。
“……”慌张,这一刻若轩唯有慌张,听着寒水的话,她便是立刻把打算解开寒水衣衫系带的手,改为了撕开。
小小的若轩明显的不够力气,再尝试了几次无法直接徒手撕开寒水的衣襟后,她直接不顾一切的用牙把那厚实的不了咬开了,手口并用这才好不容易把衣衫撕开,被鲜血浸染透了的衣衫,在撕开时听不到清脆的撕裂声,只是闷闷的好像气若游丝的痛吟。
衣衫被撕开,布条自然而然触及到了寒水的伤口,若轩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对疼痛的压抑,身体因为痛楚而轻轻颤抖着,倒吸着凉气的寒水呼不出一声痛。
阻碍视线的衣衫,终于在若轩的努力下被撕开了,然而撩开衣服,在寒水的身上若轩能看到的还是一片血渍,被鲜血掩埋的胸膛,根本看不清伤口在哪里。
“我去打水帮你清洗伤口!”若轩咬着唇,努力的忍耐着什么,飞快的跑去打水,取干净的锦帕来。
若轩端着水盆回来的时候,寒水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若轩放下手中的水盆,赶紧浸湿了锦帕为寒水擦拭身上不断溢出的鲜血。
伤口似乎太深,鲜血不停的往外冒,若轩努力的擦拭着,却每每即将要看到伤口的时候,伤口又都被流出的鲜血掩盖了,那一刻若轩急得泪水都要掉下来了,之前明明好不容易才习惯了血液的腥味,可是现在当初所有的不适和恐惧,似乎又瞬间回来了。
“咳咳咳……”寒水的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开始苍白,咳嗽的时候身体微微的颤动,导致伤口的血流量愈加的变大,他此时正在和死亡做着斗争,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和保持清醒,已经是重伤如此的他唯一可以做的了。
“……怎……怎么办……止不住……止血止不住……止不住啊……”慌张的若轩看着伤口的血污怎么都无法擦拭干净,便是立刻换了心思,只想用锦帕把那大量流出的血液堵在伤口内,可是每次她取来新的锦帕都会被迅速的染红,鲜血还是在不断的流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怎么办……怎么办……”若轩满手都是寒水的鲜血,眼看着锦帕被不断的染红,刚才端来的清水已经化作一片鲜红,她只是捂着自己的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满目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