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奇怪的是,到底是谁将阿婆下毒给大皇兄的事告诉父皇的?既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父皇都不知道,足见事情应该是很隐秘的,阿婆当时下手也很小心,事隔这么久,会是谁说了出来,这个人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他才要暗暗发狠必要将此人碎尸万段,脑子里却灵光一闪,猛地想到了什么:莫非是寒妃?她自从入宫,就一副冷冷淡淡、神神秘秘的样子,平时总是防备着所有人,莫非是她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件事,今日自己的事败露,为了活命,就说出此事,以保自己的命!
这个贱人,本宫绝不会放过她!
一个时辰后,梅盛尧和夫人唐红绡匆匆入宫,直接来到嘉元宫见驾,“臣(臣妇)叩见皇上!”
梅霜皇后慢慢呼出一口气,方才这一个时辰里,她如坐针毡,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都快晕过去了!可现在双亲到来,更麻烦的事还在后面,这可怎么办。
宣景帝面无表情,“起来吧,梅爱卿,梅夫人,你们可知朕为何如此急着要见你们?”
梅盛尧暗道君心难测,你这突然急急召我们入宫,我们上哪猜是为了何事?不过,看到梅霜皇后神情不对,他已经先有了不好的预感,惶恐地道,“臣驽钝,请皇上明示。”
相比较之下,唐红绡却镇定得多,她一向进退有度,唯一一件一直让她耿耿于怀的事,就是差点害死魅王,为此女儿多次埋怨过她,不该一时冲动,做下这等错事。现在看女儿这反应,再看宣景帝气成这样,多半是那件事东窗事发,她害怕又有何用。
“梅爱卿过谦了,你文才斐然,更是替朕教导出诸多栋梁之才,是我西池当之无愧的才子,何来驽钝之说?”宣景帝是有意吊他们胃口吗,左右绕弯,就是不肯直说。
梅盛尧默然,冷汗如雨:自个儿都一把年纪,外孙都这么大了,还说什么“才子”,没有这么寒碜人的,看来皇上气的不轻啊!“臣惶恐,不知皇上所指何事,请皇上明示。”
“阿公,有人冤枉阿婆!”君夜辰毕竟年幼,沉不住气了,背对着宣景帝向梅盛尧使眼色,“说阿婆曾经下毒害大皇兄,根本没有这回事,对不对?”
别承认,千万别承认,你要承认了,就什么都完了!
梅盛尧顿时如遭雷击,脸色惨变:皇上已经知道了?这——
“阿婆!”见梅盛尧不说话,君夜辰这个气,转向看起来一脸镇定的唐红绡,“不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害大皇兄,你快点跟父皇说——”
“皇上恕罪,一切都是臣妇所为,与他人无干!”唐红绡很干脆地承认,“请皇上责罚臣妇一人,勿牵连其他。”
你——
君夜辰气的头顶要冒烟,可她已经承认了,他再多说又有什么用,只能咬牙掐紧掌心,退到了一边。完了,这下父皇一定会迁怒于他,而且出于怜惜大皇兄的心理,会不会直接废了他的储君之位,换由大皇兄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