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离思虑着道,“应该是二弟身边的暗卫,可能也发现了你的存在,不过二弟既然有意掀墨太子一个跟头,就极有可能示意暗卫不揭穿你,借你的口,把他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转给本王。
夕颜赧然,“姑爷英明。”这么说起来,他还差点着了别人的道,也多亏小姐和姑爷料敌在先,不然他还得再费一番功夫去查探钟离墨跟君夜辰那番话的真伪了。
紫凝睿智一笑,道,“夜离,你觉得君夜辰今晚如此做,目的何在?”
“当然是把自己撇干净,然后坐山观虎斗!”君夜离瞥了她一眼,意即“不用考我,我很清楚”,“钟离墨找上二弟,太笨了些,他也不想想,在西池国的地面上,二弟怎么可能跟他沆瀣一气,不怕东窗事发吗?”
“想来钟离墨是没料到君夜辰会有此一手!”紫凝了然地点头,“决战在即,他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君夜辰不肯帮他,且看他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君夜离道,“正是。”
既然钟离墨是抱了必要除掉君夜离、以替父报仇的决心,当然不可能轻易罢休,而是会想尽办法取得胜利,让狐歧国成为西六国永远的霸主。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来说,这个恐怕不太可能,而且其余没有资格进入最后决赛的国家,像贺兰映熙他们,根本就不会真心服从,就算最后选出霸主,他们认不认,还得另说。
谁料就在这一片紧张肃穆当中,大家都急切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钟离墨却忽然在前一天直入太极殿,向宣景帝说明,他父皇突发重病,可能不治,他要赶回狐歧国去,至于决战之事,延期再战。
“哦?”宣景帝皱眉,“竟有这等不幸之事?贵国圣上现在如何了?”
“小王不知!”钟离墨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一场,神情也焦急而悲痛,“是小王国中侍卫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来相告,小王归心似箭,等不到决战结束,还望皇上能够体谅,恕罪恕罪!”
“墨太子一片孝心,感天动地,朕自是敬佩!”宣景帝明显不太满意,犹豫地道,“只是这决战在即,突然延期,这……”
“小王能等,怕是小王的父皇不能等,万一……万一小王连父皇最后一面也见不上,那……”钟离墨表面一副悲戚样,暗里却要咬断牙:宣景帝,你装什么!你跟我父皇之间的仇恨,那是不死不休,如果不是形势于我不利,我会放过你们才怪!
你们等着,西六国一日不决出霸主,我狐歧国就有机会将你们踩在脚下,我发誓!
“朕明白,只是……”宣景帝也很为难,“各国太子、皇子都在,这——”
“若是皇上不满意,那小王自愿退出决战,就当是西池国胜,如何?”钟离墨这一招,就叫“以退为进”,反正各国都不是真心服从西池国,狐歧国退出决战,意即你们争去,我狐歧谁也不服,总可以吧?
“墨太子这是说哪里话!”宣景帝岂会听不出他的意思,果断做出决定,“既如此,墨太子就先回去要紧,决战之事,延期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