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刘备露出一副早有打算的神态:“平原郡守臧洪,原出自袁绍任命,平原郡又归属青州,不管韩馥是否重回冀州,臧洪是不会举郡相迎的。另外三郡中,赵浮、程涣已对韩馥绝望;耿武、关纯虽然忠义却身在渤海,渤海郡半数领土在碣石势力范围下,即使他们认韩馥为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div>;这四郡都属于黄河北岸领土,我想把这四郡单独划出来,构建一个完整的防御圈。<;<;div>;以平原郡一郡之力,恐怕做不到单独抗拒强敌,四郡合力,就可以做到拱卫青州北方的任务了。若有可能,我准备把这四郡合起来成立一个新的州,文若公和仲业就是新州的文武领导人。”<;<;div>;刘备的话并没有说完,但荀彧明白他的意思:新占三郡毕竟曾是别人的领地,刘备若是明目张胆把这三郡并入青州,道义上不好交待。而以平原郡为主,统合新占冀州三郡,让自己一个外人出面主持这项工作,与内与外都好交代。<;<;div>;几天后,清河郡,界桥。高顺陪着刘备、田畴沿盘河南岸巡查。麴义撤兵之后,把所有的浮桥全部拆毁,刘备用了一个月时间向盘河运送架桥物资,此次视察的目的就是选择架桥地点。<;<;div>;“主桥墩的位置就选在这儿,”刘备指着界桥遗址说:“主桥要修的宽大,可以让八匹马车并行。左右再修建二座副桥,副桥的桥面也要能通行两辆马车。盘河河面不宽,这样小的跨度,让工程兵先练练手,先在两岸设立桥柱,把这桥建成悬索桥。取得经验后,我们再在更大跨度的河面上修桥。有了这三座大桥,我们就能把广平郡牢牢地拉在手里。”<;<;div>;高顺瞥了一眼刘备,疑惑地问:“主公,我就搞不明白,盘河,几块门板一拼也能渡过去,需要建这么大的桥吗?广平郡残破不堪,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建三座铁骨水泥桥,值吗?兵贵神速,万一我们在这儿拖延,让麴义跑了怎么办?”<;<;div>;刘备眯起眼睛眺望着盘河对岸,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道路、桥梁这样公共设施的建设,可不能只想着眼前的打算。一旦花了钱,就必须做到百年大计。桥建成后交通方便,才利于商贾往来,也利于物资调拨。<;<;div>;最重要的是,我修这座桥,是在等待时机,等待麴义和袁绍翻脸的时机。还要等待张郃进占中山、巨鹿两郡之后,从北方压过来。那时侯,不管桥修好没有,都要让士兵游过的盘河。我们前后夹击,让麴义无法逃窜,让广平成为麴义的最后一战。”<;<;div>;高顺听完此话,吃了一惊:“什么?袁绍会和麴义翻脸?像这样不世出的猛将,可是每个君主都梦寐以求的人。师弟,能与这样的猛将堂堂正正地交手,是武将的荣幸。我尚欠麴义一战,这是宿命的一战,我希望你别在背后捣鬼。”<;<;div>;性格古板的高顺难得称呼刘备一声“师弟”,而这个称呼一出,说明高顺已隐隐动了怒气。<;<;div>;刘备干笑一声道:“师兄,我有那么卑鄙吗?你不想一想袁绍是谁?那可是四世三公啊。四世三公会在意一个手下的人吗?再有本事的手下,对他恭顺,他认为是应该的。麴义为人桀骜不驯,当初为了不遵韩馥军令,一怒之下,叛韩投袁。这个人天生喜欢由着自己性子作事。<;<;div>;界桥之战中,麴义对袁绍长子袁谭毫不尊重,呼来喝去。我料袁谭心中肯定不舒服,此事传扬到袁绍哪儿,袁绍肯定也不满。如今,公孙瓒退出冀州。那位四世三公一定以为,几句话就可以让我轻易让出冀州三郡,现在是该卸磨杀驴的时候了。我在此筑桥,就是想给那位四世三公一个错觉——似乎,我不想和他正面冲突。等到他准备对麴义下手时,我大军两面合围。不论胜败,麴义都回不到袁绍哪里了。”<;<;div>;田畴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盘河两岸,见到高顺沉默下来,放下望远镜,插话说:“张郃占领中山国后,也需要作出一个假象:可命令他分出一部分军队,向西横向攻击常山国,彻底占领张燕老巢。让袁绍以为我军是为了剿灭黄巾残匪,才借路中山国。<;<;div>;至于张合本军,必须夜行晓宿,穿越巨鹿郡前,不得暴露行踪。<;<;div>;我军占领常山国后,可命令三韩部族兵继续前进,进入并州燕门郡,封堵匈奴左单于于扶罗北逃路线。这样一来,我们的势力范围就与匈奴的人马接触,主公可以随时到于扶罗那儿串门。”<;<;div>;刘备感激地望着田畴,只有这位前军师还念念不忘刘备的私事,若是今年完成这一攻略,秋天草茂马肥,按惯例,匈奴又要开始抢劫。那时,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讨伐于扶罗,向他要人。<;<;div>;刘备的青州兵在盘河南岸,每日懒洋洋地造桥,拖延了一个月之久。在此期间,朝廷的诏使马日磾、赵岐得意洋洋地打道回府。路过洛阳的时候,两人都不愿再回长安——一旦回到长安,二人只是董卓手下呼来唤去的一条狗,在长安之外,两人尽可享诏使的威风。恰好,卢植带领一大群青州元老在洛阳视察重建工作。马日磾随即在洛阳住了下来。赵岐听说荆州繁华,文风鼎盛,于是决定继续南下,到荆州宣慰。<;<;div>;两位诏使离开冀州时,袁绍嚅喏的请求诏使前去劝解刘备退兵,可两位诏使眼高过顶,不屑与刘备这样在文学上毫无名气的人打交道。此刻,见到了卢植,两位诏使想起来,是该为四世三公尽点力<;<;div>;了。于是要求卢植给刘备写信,劝刘备退兵。<;<;div>;卢植爽快地答应两位诏使的要求,然而信件的内容却完全是旁观者的语气,大意是:有这么一会事…………你知道了吧。句号,结束。<;<;div>;这封信件,由两位诏使快马送给了四世三公。与此同时,两位诏使还附上自己写的对仗工整的四言汉诗,谆谆劝解刘备。<;<;div>;四世三公获得此信后,如获至宝,一面派人把信送给刘备,一面派颜良、文丑领军捉拿屡昭不至的麴义。<;<;div>;盘河南岸军营中,刘备接获这组信件后,拆开卢植的信函细细阅读,然后折好放入怀内,未作表态。随手打开诏使的信件,草草地扫了两眼,将其揉成纸团,扔进了废纸篓,赭然对使者说:“我读书太少,这玩意儿看不懂,叫部下解释吧,又怕丢人,所以请你问问本初公,那信上的东西重要不重要?如果重要,请他再写一封,文辞最好通俗点的。如果不重要,那就算了。”<;<;div>;信使无可奈何的看刘备耍无奈,本想解释这封信出自朝廷诏使之手,可刘备随后的猛然大喊,让使者放弃了解释的打算。<;<;div>;在使者想词的时候,刘备飞快地走到帐篷口,憋足了中气大喝:“传令兵,吹军号,传我命令,全军拔营,渡河。”<;<;div>;军号凄厉地响了起来,帐外人喊马嘶,刘备放下门帘,轻松的走到信使面前,轻描淡写地问:“颜良、文丑两位将军走了多久了?邺城现在还有多少人马防守?”<;<;div&;<;div>;刘备再问:“听说袁术在南阳,闻袁绍新得冀州,遣使来求马千匹,本初公不愿给,惹得袁术大怒,本初公连自家兄弟都不睦。一旦有事,谁来救援,万一事败,投奔何人?”<;<;div>;使者满脸震惊的表情,看着刘备:袁公看不起这个原来的青州下吏,以为此人出身行伍,全靠讨好百姓才获得拥戴,而此人却一直蹲在角落里,磨着牙,关注着袁公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扑来,咬人一口。<;<;div>;不等使者想出词来回答,恰巧张飞撩帘闯入,大喊道:“大哥,要动手吗?太好了。我第二军团先过河。”<;<;div>;一眨眼,太史慈也闯入帐内,接着张飞的话头说:“我军渡河,就要进入敌区,当以轻骑先渡,然后四散搜索护卫,我狼骑当首渡。”<;<;div>;紧接着,刘备的营帐变成乱哄哄的菜市场,将校们进出不绝。传令声、询问声、吵架声,响个不停。乘人不注意,信使悄悄溜出帐外,出门时,听到了刘备最后一句话:“子义(太史慈)说得对,狼骑军团应该首先渡河,然后是辎重兵,第二军团尾随其后,再接着是雷骑军团。然后,营帐兵拆除营寨,渡河在河对岸扎营。近卫军团最后渡河……”<;<;div>;信使狼狈奔回邺城,为了显示自己有大智慧,临走时,特地通知颜良、文丑回军救援邺城。颜良、文丑本是两个莽夫,接到信后,舍不得放弃排挤麴义的机会,自己不能率大军亲至广平,就派三两个小兵通知袁谭,让他趁机夺取兵权,囚禁麴义。<;<;div>;五日后,袁谭谋事不密,夺权不成,被麴义察觉,双方在广平城内展开混战。正在此时,张郃率领的碣石军团突然出现在广平北门,乘城内混乱,占领了北门。<;<;div>;麴义见小城已不可坚守,当机立断从西门冲出。准备前往河内投奔张扬。才走了五里路,太史慈率领狼骑军团轻骑赶上。是战是走,稍一犹豫,重盔重甲的雷骑已出现在天际之间。<;<;div>;唉,麴义叹了口气,这或许是我麴某的最后的一战。摔了摔头,麴义仿佛要甩去颓丧的心情的,大声命令道:“结阵,迎敌。”<;<;div>;800名新训练的伏盾阵士兵越众而出,手持着一人多高,门板似的盾牌,站立在阵前。800弓兵躲在盾牌后面,瑟瑟发抖。<;<;div>;“3万步兵对1万骑兵,也算是势均力敌。可现在是在野外。新训练伏盾阵士兵,显然不如老的一批人勇敢,论理,伏盾阵士兵的埋伏,身下需要挖个浅坑,现在,也来不及了。”麴义连连懊悔,自己怎么会在野外,在无准备的情况下,与雷骑这样强大的突击兵种战斗呢?<;<;div>;赶到战场的雷骑兵,纷纷跳下马来,歇息着马力。五千狼骑分成左右两翼,在伏盾阵外围缓缓地游戈。更令麴义气恼的是,这些家伙还胆大妄为,肆意挑衅。这些狂妄的轻骑兵三五成群,在为首的将军的带领下,慢悠悠地围着伏盾阵转悠,看到哪处士兵稍有松弛,就猛然发起冲击,占了便宜后,遇到一点阻力就迅速后撤。<;<;div>;麴义心中跃跃欲试:好大胆的高顺,雷骑主力竟敢在我阵前歇马,我若是有一支骑兵,突然杀出,名震天下的雷骑就会失败于马下,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div>;“不行”,麴义转念一想,强忍住了诱惑:“高顺分明是看见我结阵严密,诱我出击,一旦我军阵松动,雷骑冲击过来,崩溃是早晚的。况且我要出击,必须越过阵前的伏盾,还要与狼骑纠缠,雷骑有足够的时间上马。”<;<;div>;“不行”,高顺观察着麴义的阵型,摇头叹息,“根据抓获的麴义败兵交待,这应该是伏盾阵。如此小军孤立于大阵之外,距离又不远不近,若以雷骑冲击,即使全歼了这些盾兵,失去了冲击力的雷骑,近身格斗还不如普通步兵。以狼骑进攻吧,正面攻击,敌军有这么大盾牌护身,攻击效果一定不佳。侧面进攻,需置身于这个小阵与敌军本阵的夹击下,即使成功,伤亡一定惨重。”<;<;div>;可惜,重骑兵由于马额上有金属面甲,马的视野受到限制,所以冲击线路只能是笔直的,否则的话,用重骑绕开伏盾阵,冲击他的本阵,再以狼骑截杀,就可以消灭这股游离于大军之外的小阵。<;<;div>;旌旗飘扬,又有一支青州兵赶到战场,麴义瞪大眼睛,寻找那只著名的傻笑憨熊——刘备来了吗?若是我的性命由这个不败名将拿去,死了也值。<;<;div>;片刻之间,青州军队稳住了阵脚,高高的指挥云车升了起来。指挥车上三面军旗飘扬,由高至低依次为“出云大督护高”、“前军师田”、“青州飞骑将军太史”。<;<;div>;麴义失望地叹了口气,依照他了解的青州军事条例,升起了指挥旗,这说明参战的所有军队已经到齐。看来,刘备是不屑和自己交手了。<;<;div>;转念一想,麴义又觉得颇有自豪感,为了对付自己这3万步兵,刘备出动了出云城的第一将、四大军师之一,外加一个青州五虎——飞骑将军,也算是看得起自己,自己的性命由高顺这个猛将收割去,也算是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