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本是极少之物,孕产于大地之中,寻常人想要一睹真容都是难得。但偶有传出,某某地方出现某某怪物,形若肥肉,割而不伤,取而复生,这便是‘太岁’。一般而言,一片土地之中,精华蕴集,千年时间方才有‘太岁’本体生出,此时的太岁如同婴儿,无知无识,混混沌沌,倘若被人拿住,只有任人宰割。但若能挨过万年时间,自可修炼成精,能识能断,再遇机缘,更能成就一番仙业。
花花太岁在此地不知几万年了,这才有一身法力,可太岁本是土中物,一切法皆是土法。离开了大地,此时的花花太岁就象无水之鱼,无翅之鸟,无齿之虎,再没半点凭借,看来此番是在劫难逃了。
疯老头四人不待花花太岁多想,即刻出手捉拿,几个回合下来,看架式,那四人是要生擒,花花太岁此时倒也无性命之忧,只不过被捉住以后,那就大大不妙,象这么天生地长的异物精怪,一般都是法修和丹修绝顶的材质,到时不把它炼得尸骨不存才怪。
花花太岁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哪敢轻慢,它使出浑身解数,在四人的围捕中逃逸。好在它全身变化多端,可长可短,可大可小,可粗可细,好几次都化险为夷。但对方有备而来,已将其退路和施展法术的本源切断,看来花花太岁真的是凶多吉少。
北宇浩然见他们打得热闹,知道这里是牢房,自己也出不去,干脆在远避战场地方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热闹。也真奇怪,牢房只有一丁点大,变幻之后,宽阔了不少,看来学法也是有好处的,若是自家房子窄了,施个法就变大了,就是没房子也不怕,咒语一念,不论何处,处处是我家啊!
花花太岁见他悠悠闲闲的坐在一边,大叫道:“臭小子,本太岁爷这里危险得要死,你还有心情坐在一边歇凉么?真是气死我了。”
北宇浩然笑道:“他们要捉的是你,关我屁事,不歇着干什么?再说咱俩也不熟,才刚刚见一面,千万别找我帮忙,并且,我是人,你是,你到底是什么?我、、、、”花花太岁一边躲避,一边打断道:“不是早告诉你了吗,我是太岁,太岁头上不能动土的太岁。”
北宇浩然打趣道:“是啊,他们不但动了土,现在还要动你,真是气死你也。对了,四位仙人,你们辛苦了,大老远的来捉这个大胖子,祝愿你们马到成功,手到擒来!”他对这个长得一团肉的花花太岁并没有好感,照先前疯老头他们说的话,这家伙先前以为自己是玄玄之体,一定还在打自己的坏主意,所以乐得见死不救,风言风语,顺便巴结一下疯老头他们。四个打一个,肯定是稳赢的事,等他们捉住了花花太岁,再说两句好话,说不定他们一高兴,就把自已带出去了。
而花花太岁是临时抱佛脚,能抱一个是一个,这里除了敌人就只有北宇浩然一个了,只有他才能帮自己,这家伙也是面憨心狡,扮猪吃虎之辈,否则也不会活上几万年,它其实早已在肚子里打好了游说北宇浩然的草稿,这才拿话来和浩然相搭。
北宇浩然不再理睬,突然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原来是花花太岁又用密音说话,“小子,我说你听,你不要说话,你可记得刚才那老头说可惜,你可知道他是可惜什么?”北宇浩然记得疯老头曾赞过自己天姿聪明,然后直叹可惜,情形委实可疑,似乎暗指有什么不幸会降临在自己身上一样。
这时,十三娘的一张丝网撒出,口中念念有词,丝网越来越大,仿佛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其中。花花太岁将身子一张,铺开有几平米,待丝网快落下时,贴在地面的肉身突起,全身竟化做数百根比网眼还小的细肉柱,从丝网眼中一穿而过之后,又合在了一起。
花花太岁又道:“他们捉住我后,也不会让你活着。”避开一招又接着道:“因为你是童子,若要炼制我的肉身和魂魄,必要辅以四十九童子的精血,你想他们会放过你么?”北宇浩然暗道:“看那几个法士邪门歪道的样子,再听它这么说,也真还有些道理,不然那疯老头说什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