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完全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别说她如今已经受了这么重的刀伤,即便是换着普通人,也需要麻醉一番才能下手!
“符儿,要是,不麻醉的话,会影响到缝线的…”
“你当我白痴啊?只要我不动就可以!”她轻声地说了一句,然后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被子,“在伤口上涂一些麻醉药吧,我能挺得住,你就安心缝线吧。”
她的这句话,完全灭了他想要帮她减轻痛苦的方法。
最后,他也只能屈服在她的倔强之下。
拿过工具以后,他看了看身旁的两名丫鬟,“你去拿两个烛台过来,你拿着扇子替阿符扇凉,不能让汗水渗到伤口处。”
命令着两丫鬟以后,鬼医便专注却又怀着担忧地为阿符的伤口开始缝线。
而此时,离殿也冲到了房间门前。
“怎样了,她,她没事吧?”看着紧闭的大门,离殿很是担忧,可是崔云却依旧忘了所有人地在门前踱步,颜帝看了看大门方向,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地看着离殿,“鬼医还在里头为她救治。离殿,你为何知道阿符受伤了?”
“这…”闻声,离殿愣了愣,然后稍稍低头愧疚地锁着眉心,“这都是本殿的错!要不是为了救本殿,她也不会被砍成这个样子。”想到她满身鲜血的情景,离殿便觉得更加的愧疚。即便她在惹人厌,可她也是一名姑娘!区区一姑娘竟能为了救他而差点丢掉小命…他能不愧疚才奇了个怪。
阿符满身鲜血地被崔云将军抱着回宫之事,很快便传到了轩皇耳中。而轩皇并不是担心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阿符满身鲜血以后便忧虑地搁下手中的政事而挪架颜帝宫殿。
于是,里头紧张地进行缝线,而门外却莫名站着许多人。
最后,鬼医微微呼了一口气地将穿有绸丝的银针放到盘子上,“符儿,四天以后,我再替你将丝线拆掉。这几日你都不能碰水与下床,知道吗?”
“那,我岂不是,已经,发霉了。”方才的缝线过程中,她虽然疼痛,可却没有哼声半句,更没有挪动过身体半分。只是,她的额头上挂着豆粒般大的汗珠。
鬼医走到盘子前洗了洗带有血迹的双手,然后拿过湿毛巾来到床边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早知道你会受伤,打死我也该随着你一同出宫!”
闻声,阿符幽幽地扭头看着他,然后无力地哼笑一声,“那也对,要是你跟着去,我就不用在回来途中,流这么多血了。”
“别说了,先好好休息吧。”替她将额头上的汗珠擦拭完毕以后,鬼医便离开了床边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并没有打算要留下来骚扰到她的休息。“洺儿,待会你随我出去拿药单,然后给符儿熬一些补血的汤药。”拿过药箱以后,他便对那名叫‘洺儿’的丫鬟交代道,随后转身看了看床上的阿符,向她露出了微微一笑,“符儿,好好休息。”
留下另一名丫鬟照顾阿符以后,鬼医便与那洺儿丫鬟离开了房间。
看到鬼医在一个时辰(2个小时)以后终于走出房间,门外的人也快等不及了。
崔云率先一步来到鬼医的身旁,然后焦急地拉住他的手臂,“然,她怎样了?”
鬼医扭头看了看为阿符紧张得快要失去理智的崔云,然后浅笑地扭头看了一下颜帝与轩皇,“有我鬼医出手,岂会有失败之说?”
听到他的话以后,所有人也总算长长地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