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施佰春咳着,每一声每一响,都有血味随着溢出。
张玉剑刺入她背的那一剑重伤肺脉,令她换气时痒痛不已,久久无法痊愈。
已经忘了是深陷写意山庄的第几天,从欧意如药用尽而丧了生机起,她便不想再去记今日是什么日子,反正,早己无所谓。
结果都是一样……
地牢外脚步声轻轻响起,铁门被缓缓打开。
施佰春侧着身子躺在草堆之上,疲惫的双眼静静看着来人。
只见来人露出贪婪目光,拿着匕首,一步一步地逼向她。
施佰春嫌恶地看着过个素未谋面的生人,开口的声音沙哑粗嗄,不屑问道:“……敢问这位大侠……有何贵……咳……干……”
“听说吃了药人能增进一甲子功力,在下实在不信,今日恰好得遇机缘碰上小姑娘。不知小姑娘是否愿意借出一条臂膀让在下试试。若用过后真的无效,在下也好替小姑娘向天下人澄清没这回事,还小姑娘一个清静。”那人露着虚假的笑容,举着匕首步步朝施佰春靠去。
施佰春嘴角抽搐,道:“若我不肯……咳……你会发好心滚出我这地方吗?”
“不容你不肯。”男子举起匕首,一剑便往施佰春胸膛落下。
施佰春吃力地翻了个身,举脚踹开来人,但才喘了口气,那人便又扑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
虽然因伤重未愈而气力尽失,施佰春还是没有任人宰割。
她空手与那男子对战,匕首几次落下划破她早已伤痕累累的身躯,突地手臂上一大块肉给削了下来,男子抢起那块肉露出贪婪的眼神。
施佰春趁机拿一嘴利牙当凶器,狠狠地朝那名男子的手掌咬去,咬得男子受不住疼,匕首应声掉落。
男子失去利器后愤恨地一拳打上施佰春胸口,施佰春吃痛地闷哼了声,随即抬起膝盖猛力朝男子鼠蹊部软塌塌的东西踹去,踹得男子“喔呜”地哀号了声,整个人往铁牢的门板上飞去,“砰”地撞出了好大的声响。
男子忍着痛,整张脸扭曲地佞笑着:“药人肉,终于还是让我拿到药人肉了。”
男子目光阴狠地凝视着施佰春,在施佰春的注视下昂起头,将手中那块自施佰春身上割下来、鲜血淋漓的肉块往嘴里放进去,用力地嚼着,如同享用着美味珍馐。
施佰春看得直欲作呕,差点就当场吐了出来。
吞下药人肉的男子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感觉体内从丹田渐渐升起一道暖流,而后慢慢游遍全身,让他通体舒畅。
这道暖流接着越来越热,他觉得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真气涌出,缓缓充塞气海,让他浑身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