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大汗是什么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
早在芳洲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家大汗是看上了这个女人,甚至不惜为她斋戒,要让她做神选阏氏。
可问题是,现在凤无忧和萧惊澜的关系都这么板上钉钉了,他家大汗还没有死心吗?
还是说,他家大汗就是故意这样,想要堵心一下萧惊澜的?
术仑额上的冷汗涔涔下落。
他家大汗是爽快了,可他倒霉啊。
在萧惊澜这个草原闻名的杀神面前,他简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萧惊澜浑身的低气压简直快要把他压成肉饼。
“我们走。”萧惊澜牵起了凤无忧的手,直接开始往门口迈。
只让凤无忧穿草原服饰,拓跋烈的心思,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
他虽是为联合而来,却也绝不会任由拓跋烈如此肖想凤无忧。
“惊澜……”凤无忧小手一紧,连忙拉住了萧惊澜。
“你真要穿?”萧惊澜回过头,面色不善。
“一件衣服而已。”凤无忧头疼。
北凉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几乎就是燕云的一道屏障。
若是拓跋烈真的和蛮族合作,那燕云全线,可就都暴露在蛮族的眼皮子底下了。
总不能为了区区一件衣服,让燕云冒这么大的风险。
“一件衣服?”萧惊澜眉峰竖起,忽地上前,一把将托盘上的衣服抖开:“这可不仅仅是一件衣服。”
凤无忧一怔,眼前的衣服纹饰优美,装点的皮毛华贵精致,一看就知道规格非凡。
可……这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吧。
萧惊澜一看凤无忧的样子,就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
可一时之间,却更为气闷。
他转身盯着术仑:“带着你的衣服滚!”
术仑激灵灵打了个颤,可还是硬着头皮:“燕皇,大汗说,若是燕皇现在离开,可就不再是北凉的客人了。”
北凉的客人,北凉自然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可若不是北凉的客人,那拓跋烈可就不会客气,要在草原上好好地招呼萧惊澜了。
当年那横穿草原,杀人无数的帐,他们可有得算。
闻言,萧惊澜眸含凉意,一丝讥讽淡淡溢出。
他难道会怕这些吗?
当年他不过十多岁,就不曾怕过北凉人,如今他已然是历尽磨难的燕云之皇,又岂会反而开始害怕。
可是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一下被凤无忧拉住。
“衣服留下,你可以走了!”她用力地握着萧惊澜,赶术仑走。
“凤女皇,大汗说,这衣服你必须得穿。”术仑尽职尽责的提醒。
“本皇知道了,你若不想死,就趁早走!”
该说这人忠心还是没眼力劲?没见萧惊澜都已经快要暴走了吗?
术仑早就发觉了,但没办法,大汗派来的任务,他总得完成啊。
听到凤无忧这话,他当即不再多说,立马行礼告辞。
燕霖和聂铮也全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萧惊澜盯着凤无忧:“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她不知道这衣服是做什么用的,可他这么反对,以凤无忧的聪慧,猜也猜得出来。
“一件衣服而已,穿就穿了。”凤无忧却好像全没察觉,仍然无所谓地说道。
“凤无忧!”萧惊澜从齿缝里挤出她的名字,恨不能把她按在膝上打一顿。
“你急什么嘛!”凤无忧连忙胳膊一伸,抱住萧惊澜劲瘦的腰身。
“我穿,你也穿不就好了。”她仰头看着萧惊澜,淡笑着吐出一个主意。
萧惊澜微微一怔。
凤无忧已经低笑起来:“你说,你穿上那身衣服,和拓跋烈,谁才更像是草原上的王?”
萧惊澜的眸子渐渐缓和,可却又皱起眉头:“谁耐烦穿这草原袍子?”
北凉草原,向来都是未开化的象征。
天岚大陆上,鲜少有人愿意穿草原上的衣服。
“就委屈一次还不成?”凤无忧好言好语地哄他:“再说,我家夫君这么好看,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到时候站在王帐里,当头草原那么多的牧主酋领的面,把拓跋烈给比下去,那不是才有意思?”
见萧惊澜仍然皱着眉,凤无忧连忙又道:“还是说,你手下的人这么无用,连个汗王的衣服都弄不来?”
此言一出,萧惊澜登时冷哼:“朕手下的怎会这般无用?”
“那你就是同意咯?”
萧惊澜长眸一狭,盯着凤无忧:“你对我用激将法?”
凤无忧笑容一尬,坚决否认:“我哪有?”
萧惊澜侧脸在凤无忧颊上亲了一下:“有也无妨,夫人不论用什么招术,为夫都接着。”
凤无忧心头一松,正想说什么,谁料萧惊澜已移唇过来,正正吻上她的唇:“只要夫人付得起代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