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蝶强笑道:“凤女皇在说什么啊?什么多久了?”
凤无忧不说话,只是看着映蝶。
上一世,她是王牌军医,全军最难管的刺头,到了她这里也老老实实。
这一世,她是芳洲女皇,是堂堂正正的一国之主。
她的威压,也是非同小可。
映蝶在她的目光中,笑容越来越小,最终,完全消失在唇角。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惶恐。
“凤女皇……”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几乎是呜咽,每一个音调里都透着哀求的意思。
凤无忧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却是再一次问道:“多久了?”
宴会上热闹非凡,酒过三巡,场中的人都有了几分酒意,气氛也比先前放开得多,完全没有人注意,几乎淹没在花树丛的末席上,正发生着一场严肃的对话。
映蝶知道瞒不过去,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小声说道:“大约一个月。”
一个月……
凤无忧闭着眼睛算了算,那正是她出发进山去找贺兰玖的时候。
她在出发四五天之后找到贺兰玖时,贺兰正和映蝶一起。
那时,贺兰玖身上的伤和药都已经被人简单处理过,这个人除了映蝶之外,不会有别人。
也就是说,在映蝶怀上这个孩子的时间,和她在一起的人,只有贺兰玖。
可,凤无忧还是问道:“是贺兰玖的?”
不管她心里怎么确定,不从当事人这里确证,她还是不愿轻易相信。
映蝶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垂下了眼睛。
这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凤无忧面色瞬间沉下,转头就要往主座上走。
她这一生最鄙视的,就是始乱终弃,只播种不负责的男人。
逃亡这一路上,贺兰玖对映蝶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
但,她以为只是贺兰玖不喜欢映蝶,所以不给映蝶希望。
因此,她虽然觉得映蝶很可惜,却从来没有质疑过贺兰玖的做法,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处理感情的方式和自由。
可现在却完全不同。
贺兰玖明明已经碰过映蝶,甚至还让他有了孩子,他怎么还能做出那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凤无忧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她已经好久没揍人了,今天,她就要好好揍个痛快。
“凤女皇!”映蝶怎么可能猜不到凤无忧要做什么,连忙用力地拉住她。
“放开!”凤无忧皱眉道:“我不是去为你出气的,我只是纯粹要揍那个渣男!”
所以,映蝶不用自作多情。
映蝶还是死死拉着她,急声说道:“凤女皇,你先听我说,这件事情,太子殿下根本不知情。”
到这个时候,映蝶还要为贺兰玖开脱吗?
做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知情?
映蝶此时也知道如果不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凤无忧是不会相信的。
她急声道:“太子殿下当时中了毒,又受了重伤,整个人都在昏迷着。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全都是被毒性所激,所以,他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凤无忧仔仔细细地看着映蝶,分辨着她话中的真假。
映蝶神色诚恳,不似做假。而且,再想想贺兰玖当时的情况,她说的这话,的确很可能是真的。
但,就算这样又如何?
这种事情于男子来说是极大的欢愉,就算不记得具体的情况,可也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凤无忧深切怀疑,贺兰玖其实是记得一点的,只不过,他不愿意相信这事是真的,所以,刻意淡化忽视。
他忽视掉了自然没有问题,但映蝶一个女孩子,以后要怎么见人?怎么生活?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不管原因到底是什么,这件事情贺兰玖做了,既然做了,就得负责。
凤无忧道:“你不能白白被他占了便宜,我带你去找他。放心,他不敢不留你!”
说着话,反手握住映蝶的手腕,要带着她一起去。
“凤女皇!”映蝶提高了几分声音,焦声道:“你想逼死我吗?”
凤无忧一怔,目光清冷地看着映蝶。
她是想帮映蝶,但映蝶却觉得,她这么做,是在逼死她。
映蝶趁机抽回手,她犹豫再三,终于苦笑说道:“凤女皇,你猜太子殿下药性发作的时候,口中叫的……是谁的名字?”
凤无忧心头一颤,直觉地不想听。
“映……”
“是你。”映蝶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快速说道:“他的口中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他以为,和他做那件事情的人,是你。”
所以,贺兰玖根本没忘,相反,他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因为他一直以为是凤无忧,醒来却发现凤无忧根本没在,他直觉的,就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而在现实当中,什么也没发生。
当然,映蝶事后收拾的十分干净,没留下一丝异样,也是他会产生错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