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一下抓紧了手帕,垂眸道:“不知三娘说的是谁?我,我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
赵含章嗤笑一声,冲着祠堂外面吩咐了一声,“请大夫上前来。”
曾越推开祠堂门,让人把大夫给领了上来。
候在外面的赵济等人一眼就认出了大夫,那是他们家的大夫,一直在赵家为赵家人看病。
当初京城混战,他也逃了出去,后来又自己找回来,世道艰难,跟着赵家还多一线生机。
两年多前,赵和贞坠马后就是他最先诊治的。
说起来,他也两年多没见赵三娘了,从前稳重中又带了些狡黠的小女郎已经长大,比以前更加威严霸气,大夫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跪下,老实低着头回话。
“告诉她,我被抬回家后的伤情。”
大夫据实说道:“当时三娘子似乎伤到了头,回来时一度断气,小的还以为三娘子活不过来了。”
吴氏脸色苍白。
赵含章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当时已经死了。”
吴氏吓得手脚发软,一下跌倒在地。
赵含章蹲下去,直视她的眼睛道:“我到了地府,就在入口那里徘回不去,我心中很是不甘。大伯母,祖父早选定大伯为继承人,二郎痴呆,是不可能继承赵氏的,我们大房也已经一退再退,你们为何就不肯放过我们呢?”
“我,我没有……”
“不甘之下,我竟然一下就活过来了,”赵含章对她笑了一下道:“可见,天无绝人之路,它是公平的,给我堵死了门,却总会在不经意处给我开一扇窗,我活过来后想通了许多。”
“可做过的事不能抹除,大伯母也熟读诗书,应该知道以直报怨的道理吧?”
吴氏抖着嘴唇道:“不,不是我,是,是大娘,是她想岔了,想要捉弄一下你们姐弟,也并不是想要害你们性命的,你,你放过她……”
赵含章忍不住笑出声来,扭头看向紧闭的祠堂门,“大姐听到了吗,大伯母说是你主谋。”
曾越就推开门,门外的赵和婉软倒在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祠堂内的母亲。
吴氏避开她的目光,抖着嘴唇不说话。
赵济忍不住发怒,“赵和贞,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吴氏是你长辈,大娘是你大姐!”
赵含章起身,轻蔑的瞥了他一眼道:“大伯父,这个家里,任何人都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唯独你没有。”
“你,你简直狂妄!”
赵含章嗤笑一声道:“看来叔祖父将大伯父保护得很好嘛,竟然没让你听到外面的闲言碎语,不然你何至于有胆量在我面前开口?”
“难逃路上,你弃我大房而逃,丢弃祖父棺椁的事可是天下闻名,你不会不知道吧,自你继任上蔡伯以后,朝廷从未征召过你,你以为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