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这么小,从来都不碍事。”秃子瞪着眼睛说。
“鱼龙阵的参与者都得达到一定的实力,你太弱,留在阵法当中会有危险。”兰冰壶又对慕行秋说:“把他留在学徒营。他在那里会得到妥善的保护。一个时辰之后布阵,顶多持续一两个时辰,然后你就恢复自由了,我会再整理一些有用的念心法门送给你。虽然对我没有半点好处,但我还是期望有人能实现我的预言。请不要再试图劝说我帮助左流英,对这件事,我已经厌倦了。”…
“我也一样。”慕行秋起身,带着秃子准备去学徒营,走到车厢门口的时候转身说:“谢谢你,你的话对我帮助很大。”
“如果能守住鱼龙阵,你对我的帮助也很大。”兰冰壶平淡地说,在她身上还留有道士互不亏欠的习惯。
“养神峰最后要回到庞山。”慕行秋划出一界限,不管他有多感谢兰冰壶,他仍是庞山弟子,站在庞山一边。
“我说过,我没有多大野心,养神峰暂时放在我这里,只要遇到合适的人,我会尽快把它交出去。”
兰冰壶的话有多种解释,她也划下一条界限,有些事情她不会向一名吸气小道士说得太明白。
慕行秋跳下行驶中的马车,进入雨中,一名身穿黄符军盔甲的骑士已经通过某种方法得到法王的指示,备好了一匹马,带领客人前往学徒营。
路上,秃子小声说:“带上我吧,小秋哥,我帮你咬人。万一兰冰壶骗你呢,我还能帮你把风。”
从最自私的角度分析,慕行秋相信兰冰壶不会谋害一名庞山道士,而且一个严密的大型阵法当中的确容不下秃子,于是笑着说:“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留在地面,我还要给你一个重要任务,要是见着杨清音等人,就告诉他们我在天上。”
秃子认真地点点头,有任务就好,他最不喜欢无所事事。
学徒营就在法王后面十几里之外跟着,也有数辆马车,将数百名学徒全都装了进去。
皇隐城都督符皓和半妖飞跋也在这里,戴着简陋的蓑笠,骑着马冒雨前进,从头到脚都显得失魂落魄,像是两名被迫行军的俘虏。
一看到慕行秋,符皓和飞跋就迎上来,飞跋速度更快一些,由于水汽重,他那双眼睛更显得水汪汪,似乎随时都会为一点小事号啕大哭。
“救命恩人,慕道士,终于又见到您了,我一直找您。”
慕行秋将秃子交托给学徒营的守法大司隶,嘱咐了几句,才对急得脸色发红的飞跃说:“什么事?”
“卷轴……能让我看一眼吗?”
所有散修与法王的距离都是固定的,慕行秋让到路边,学徒营继续前进,秃子从车厢里望着小秋哥,好像这是一次长久的诀别。
慕行秋拍拍腰间的百宝囊,“卷轴在这里很安全,至于望山,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带你去见庞山高等道士,让他们做判断。”
飞跋的失望几乎快要化成眼泪流出来,他身后的符皓抢上前,望了一眼走远的车队,小声说:“我只说一句,鱼龙阵的漏洞不只一处,请慕道士仔细观察。”
符皓拍马去追车队,慕行秋满心茫然,不明白兰冰壶的阵法跟这位皇隐城都督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