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看起来,吴为提出的超级两难困境似乎形同虚设,子虚乌有,其实不然,它实实在在地支配着许许多多人的思想行为。见到纠结就兴奋的吴为,自然不会放过极富挑战性的超级两难困境,不管能否纾解开,他是敢于面对死亡和上帝这样的超级难题。连孔子都说,未知生焉知死,回避谈论死亡问题。其实,回顾吴为过去的探索之路,从有人向他提出人能不能快乐面对死亡问题起,到如今与接近上帝联系起来,这样的超级两难困境,更加激发了他的攻关兴趣,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积累了许多可用来纾解这个超级两难困境的思想元素。他在太为普通平常的生活中把宋柔惹恼气极了,她就会骂道,你这样气我,我早晚会死在你的前头。吴为却笑道,谁先死谁享福。宋柔听了上来挥拳就打,更加气极道,黑心栗,我让你诅咒我早死呢。他却依然笑道,夫妻之间,谁先死,有人照料侍候啊,后死的孤苦伶仃身边没人呵护照料,岂不后死的遭罪呀。他是把喝酒在家里多喝喝醉有人照顾的理由用到死亡上了。宋柔听了也明白了,转过思想弯子了,先死先享福渐渐成了她的口头禅。在特定的语境中,死亡成了享福的事情。他以为,在他们夫妻之间,死亡并不显得那么可怕了。可他发现,说归说,一旦身体什么部位犯毛病了,依靠这样的想法还是解不了心疑。吴为从中看出,这样的纾解也未免太平常化了,说笑可以,不足以采信,上不了真章,真要大难来临时不堪一击。但是,比较起来,经常这样说笑,至少会使超级两难中死亡那一难的难度系数会降低一些,纾解也算取得些微效果。吴为进一步考虑,面对死亡,关键看人生该完成的完成没有,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没做到没做完,是否留下遗憾,躺在九泉之下能不能瞑目。他是一个劲儿地做事,他把做事看做是为生命积攒资本,这是在靠生命价值的增值来对冲死亡,冲减抵消死亡在心目中的分量。建立生死对冲的心理机制,恐怕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金融领域存在的对冲机制被他移植用来面对死亡。他象医生那样好奇地对亲友临终过程进行临终观察,感觉临终过程如同熟睡深睡一般,并不那么可怕,而且向人们兜售这样的看法,竟然也能得到一些认可。于是,他大胆地想象,自己进入临终状态前,一定要告诉守候在身边的亲人,千万不要干扰这个熟睡深睡的过程,让自己完成这个过程。至于接近上帝或者接近佛祖,他在他的乐业理论中,已形成完人、真人的一整套想法,他并没有停留在观念上、想象上、口头上、知识上,而是落实在增长才干的本领上。他自己笑称,在单位里打字能排第二,专职打字员自然第一。虽然达不到上帝那样全知全能,至少是多知多能多有所悟,多知多能多悟积累起来总是在缩短着与全知全能上帝之间的差距。他也知道,仅仅以这样的理解想化解超级两难困境,未免太牵强,有点阿q的味道,可是眼下他又找不到更有力的纾解方式,他也向往恍然大悟、豁然开朗那样纾解开来的意境。于是,不得不再次聚焦人生的自我完善,人自身价值的点滴积累上,如同现在敲击键盘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一样,亦步亦趋地在生死对冲机制上下功夫。
以吴为那样的勤勉作为,上下呼应、一致看好的时刻,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