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自从离开青阳县,回京城后,通过关系和考核的成绩,竟然做了一州通判了,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州府,而是在省城的州府,知府衙门就在省会城市,那可是比一般的州府通判要强多了,虽然这个省不算是太富裕的省,可是以后升迁也快。
这边齐大人一看到这彭泽教谕的名字,就笑了,他是知道杜有忠中了进士的,也知道他是在这彭泽县当父母官,彭泽县是个什么地方,他先到的,自然知道,好像就没有到过省城来考试的彭泽籍贯的人,这杜有忠才来不到一年,竟然就出了一名秀才,果然是,怎么说呢,有前途!
或者说是运气好?但是单说这运气好,那也不是,毕竟人家要是不下力气,没有学识,也不可能把人教出来。
所以齐大人是专门私底下见了胡鑫,说起来,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他乡遇故知,是个很好的事儿。齐大人说道:“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写信给我。”
有时候,他一句话的事儿,也当是结个善缘,本来官场上都是需要结交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在外地任职的,不存在和京城一样,结党营私。
都是相互照顾吧。胡鑫说道:“大人的话,下官记住了,回到彭泽,定告诉姑父。”
后生可畏啊,齐大人心里感慨,想着自己的大女儿,那时候差点让两家的关系弄得要破裂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原来的杜有忠只是个举人,可是现在他已经是一县之令了,而且还有个大儿子是秀才,二儿子据说读书也不错,现在这个侄儿也成了举人,还成为了杜有忠的女婿。
他的眼光是没有错,可惜自己的大女儿眼神不好,错过了那么一门婚事。
不过齐太太知道这个事儿后,却在心里说道:“幸亏这婚事不成,不然这结亲就结成了仇家了。
就齐大小姐那个性子,到时候不是祸害人吗?还不如这样,大家也有一份香火情。
胡鑫回到彭泽县,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这以后的县学肯定是彭泽县最热门的政府部门之一了!
而且有人还建议,这县学应该多收几个学子,到时候还能多出几个秀才。
但是也有人反对,所谓的宁缺毋滥,人数多了,并不代表好的学子就多了,所以还是就原来那样吧。
不过既然出了一个秀才,两个童生,这三个名额,就要另外填补齐全的,这三个人所学的东西和别人又不一样了,侧重点也不一样,而县学里终于有了一个正式的生员,那就是海文。
本来这边说的是,让海文去省城,找那些名儒去教他读书,毕竟这乡试真不是那么好考的,海家有钱,是很容易请到大儒的。
不过海太爷却不相信那些什么大儒,非要海文继续跟着胡鑫这边读书,反正海文也小,况且,他们只相信这边的县学。
就算以后中不了举人,凭着海家的能力,也能给海文弄个官职当当。
而县学的其他三个先生,也因为这次的秀才考,而比以前出名多了,这三位先生,也是觉得很自豪,毕竟受人尊敬的滋味,有时候,比真金白银要强多了,他们现在走在外面,都会被人很恭敬的行礼,作为读书人,这就是一种很高的礼遇了。
庆功宴过后,就得有些私事要面对了。
杜有忠找了个时间把王太太的事儿说了,杜有忠道:“说你右边胳膊内侧有个黑点,你自己看看吧,还有当时见到你的时候,所有衣服的颜色和花纹都对的上,王太太又说,你眉眼和她妹子很像,所以,我可以肯定了,你是王太太妹子的孩子。”胡大舅和季氏没有把胡鑫当时的衣服给扔掉,而是一直保存着。
胡鑫沉默了半响,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这就是自己所谓的身世。生父早死,生母不认自己。
这样也好,自己也能放下了,杜有忠说道:“男子汉大丈夫,逆境中能逆水行舟,顺境时能不骄不躁,姑父希望你能很快想通,人的出身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自己能决定的就是自己的未来,孩子,朝前多看看吧。
姑父说句私心的话,当听说了,你这样的身世,姑父是松了一口气的,我是当父亲的人,自然希望女儿以后什么都好,一点儿烦恼也没有。当初说给你们定亲,我也怕你突然冒出个身份贵重的亲身父母,会看不上我们榆儿,不同意这门婚事,或者是,你以前就有了婚约,然后我的榆儿就要面临退婚的尴尬,女孩子被退婚,以后再找婆家被人说,所以,你如今这样的,你姑父还在心里窃喜,能安心下来呢,这好女婿以后就是我们杜家的跑不掉了!”
胡鑫听了,也忍不住笑了,“姑父,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只需要几天时间好好来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绪,以后我只记得我的父母是在胡家棚,别的都和我没有关系。”
王太太知道胡鑫回来了,那是着急的不行,等王师爷回来了,抓着他就问,王师爷道:“应该就是那孩子了,不过,我们还是不要认亲什么的了,毕竟我们对他一点儿养育之恩也没有,这事儿不是什么血缘关系就能定下来的,你和平时一样吧,别着了相,那样对大家都不好。”
王太太惆怅的点了点头,知道连自家妹子这个亲娘都不认自己的儿子,她不过是个姨母,没有先认人的道理,何况,就像丈夫说的,她对胡鑫一点儿恩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