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日晴空,艳阳高照!
洙泗山峰顶,恍若镀上金色,云雾缭绕而来,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山顶建造有一亭,似坐落在云巅当中,可仰望头顶白云,可俯视脚下白雾,名曰白云观。
在此时,这白云观里传来琴瑟声,似是有人弹琴鼓瑟。
淙淙铮铮,似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似松根之细流,声音空灵婉转,宛若天籁一般。
阳光洒落而去,倾泻在那山亭里,照射三道人影来。
一人弹琴,一人鼓瑟,还有一人自酌自饮。
弹琴者作文士打扮,身披青衫长袍,面目俊朗非凡,倘若他在宋国康城,也一定会被人认出来,可不正是那青灵子,宋国东来侯之子。
那鼓瑟者却是一位中年儒生,穿得峨冠博带、华裾鹤氅,在腰间悬挂一块血色美玉,一举一动仪表非凡,显然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
此人,便是那庄慧子,圣儒宗的礼院教习,也是鲁国的储君。
那位自斟自饮者,却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两道白眉从眼角垂落下来,看起来慈眉善目,颇有些仙风道骨,正是六院总教习圣贤子,也是圣儒宗的副宗主。
“咦!”
那圣贤子长眉微挑,神色顿时动容起来,连忙放下手中酒盏,仔细倾听山下动静。
琴声骤歇,瑟声戛然。
青灵子和庄慧子对视一眼,也都放下手中的琴瑟,那圣贤子不但是六院总教习,也是他们的授业恩师,向来是生性洒脱,泰山崩于面前色不改,何曾见到他这般的不从容?
从山下方向,一阵清风徐徐而来,隐约似有声音传上来。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洙泗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
“妙极,妙极,妙不可言!”
圣贤子击节赞叹起来,满脸都是震惊神色,叹然道:“才华绝顶,诗仙谪落人间,此人必是绝世奇才也!”
庄慧子专于礼,青灵子善于乐!
两人的文学造诣不高,也听得出是一首好诗,可让他们惊骇莫名的是,对于这首诗的诵读者,圣贤子居然有如此高的评价?
七八十年前,儒雅公子惊才艳艳,张口便舌灿莲花,浑身才气地涌金莲,将他徐徐送到洙泗山巅,也只得到圣贤子‘不错’的评价。
“此人到底是谁,居然有如此才华?”
然而,在登高的路上,九岔路只是开始,半路夭折的天才,却是不计其数。
在山间氤氲雾气里,不但有阴风煞气,更是有魔障重重,并非是那般简单,此人若是绝世奇才,尚且需要拭目以待。
此时,在洙泗山的山腰处,那诵诗声渐渐低沉。
淮河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洙泗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伴随着诵读结束,莫问天浑身沉重起来,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在半空中摇晃飘落,掉在荆棘丛林里,行走间双脚似被羁绊,变得举步维艰起来。
“兄台,当真好才华!”
在身旁,却赫然便是那位白衣儒生,满脸敬佩的朝他拱手为礼。
“不敢当,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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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天连忙的摆手,心说论真才实学,自己可拍马都比不上,只不过是文抄公而已,盗窃诗仙流传千古的名篇。
“兄台有不世才华,可却虚怀若谷,当真是有君子之风。”
那白衣儒生双手抱拳,似乎是有意结交,满脸真诚道:“在下上官虹,来自大秦国的琅琊山,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莫羽……羽,郑国人氏。”
莫问天心里暗道惭愧,都说君子坦荡荡,在此洙泗圣山上,他却这般的藏头露尾,也的确是有失坦荡胸襟。
果然,在他说出那假名以后,双脚似是被枷锁套住,再也难以动弹分毫。
在此同时,忽而有声音破空而来,宛若射中靶心的利箭,全然落在他的耳膜里。
“小友可知,君子之心,昭之天下,不可使人不知!”
那是一道苍老的声音,似乎有悠久岁月,阅尽人间沧桑,饱览岁月风霜。
“谁?”
莫问天的耳廓微动,想要捕捉这道传音,可却很快消散无形,似乎不存在于此间。
但是,他确定是没有听错,刚刚有人传音耳畔,似乎窥破自己的机密。
此人是谁?
莫问天惊骇莫名起来,不被自己所察觉,一举一动落在对方眼里,以此鬼神莫测的惊天手段,此人定然是元婴真王。
“兄台,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