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信仁只能用这些话安抚妻子激动的情绪,这里是医院的病房,沙耶术后仍在沉睡,没有醒过来,他们在病房里讨论这个话题实在不妥。
“辉子,你稍安勿躁,那些人是不会伤害敬辅的,因为他们还需要完整的人质来逼沙耶签文件。”
老腹蛇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遇到绑票事件也能处变不惊。在他看来,绑票的策划人已清晰明了,那些人之所以用这种方法,是想让沙耶自动送上门,不过,单凭绑架敬辅这种手段还不能让桥本家有所动摇,绑匪们应该还有后招。
“那……怎么办?”辉子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昔日在商场上的好头脑在危机面前完全派不上用场,唯今之计,只能期望家主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既能救出敬辅,又不用把沙耶送进虎口。
“敬辅遇险的事暂时不要让沙耶知道,等她醒过来再说。”受伤的人就该好好养病,不该为烦事操劳,老腹蛇决定先瞒着外孙女,自己派人先去做调查。
“那赤司家呢?我们是否要通知赤司会长一声。”桥本与赤司家已确立联姻关系,桥本信仁认为可以和未来的姻亲商量一下,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不,以赤司家的眼线密度,那边应该已经知道桥本家出事,我们尽量自己解决,实在没办法再去和魔王商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是麻烦别人实在不是办法,尽管老腹蛇很担心自家孙子和外孙女的安全,但现在一乱阵脚就会正中绑匪的下怀。很好,有人对他下战书,那他便奉陪到底,他到要看看,那些人能玩出哪些花样。
在病房里,长辈们停止了交谈,不想让病床上的人听到只字片语,却不料在他们商量对策时,有人已过了麻醉状态,慢慢醒过来。虽然她的双眼未睁开,但已经能听到长辈们的谈话,从而知道了表弟被人绑架的坏消息。
这也验证了美香之前给沙耶的忠告,受害的会是她身边的人,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在财产转让文件上签字。好吧,只要能换回表弟,她会去完成这笔交易,到时舅舅和舅妈就不用再为难了。
术后的疼痛外加困倦,沙耶很快又再昏睡过去,在梦境中,她看到赤司在樱林中漫步,而她想要追过去,总是扑了个空。这个画面不断在梦里重复着,像是在提醒她,她可以放弃世上的一切,却无法放下赤司。
“抱歉,征十郎……”
说不出口的道歉话语在沙耶的梦境中徘徊,桥本家今晚经历的巨变,让家族内的成员们无法安睡,生怕一觉醒来,自己的亲人会出事。
至于赤司家那边,也如老腹蛇预料的那样,眼线们已把桥本家的事情回报给赤司俊次。在深夜时分,书房里一片静默,接到眼线们传回的坏消息,他已经在书房里默默的抽了一个小时的烟,直到烟盒里最后一根烟燃尽,他才看向站在书桌前的中村正雄。
“正雄,你的消息可靠?春日家的继承人也是肉票之一?”
假如可以的话,赤司俊次希望听到的消息是愚人节的玩笑,可残酷的事实却告诉他,眼线传回来的消息全是真的,绝无虚假,更麻烦的是,同样被绑架的人还有春日家的继承人。
老实说,这种手段真的是找死,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人宁愿铤而走险也要一试。想要利用赤司家和春日家的不和,要挟沙耶走进圈套,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想赤司以后的事业出问题,和春日家的关系闹得太僵,必定会答应绑匪的要求。
“绝对可靠,社长,我在某方面还是有点人脉关系的,要弄到相关的消息并不难。”有些问题本不该提出,但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中村正雄还是把它说出来,让上司定夺,“那沙耶小姐遇袭的事是否要通知少爷?”
“绝对不可以!”赤司俊次立刻否决了属下的提议,“征十郎最近正在参加冬季杯的比赛,要是让他知道沙耶出事,他肯定会丢下比赛去医院的,为免他也被卷进绑架事件,无论如何都要瞒到底,这方面就要看你的能力了,千万别在征十郎面前露出破绽。”
“是,我明白了。”中村正雄明白上司做出这样的决定纯属无奈之举,当事态变的复杂化,不能再让更多的人卷进来,他要是想瞒过少爷的耳目,恐怕要费不少心思,这个任务真是艰矩啊。
“春日家那边也派人去监视一下,以春日宏知的脾气,明天会带着人去桥本家兴师问罪。”这是赤司俊次最担心的状况之一,爱子心切的人有时会被怒火冲昏头脑,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如果派人跟过去监视,应该能及时阻止恶性事件发生。
“社长,你确定春日宏知真的会那样做?”春日家仍对老腹蛇的怒火心有余悸,一般不敢冒然挑衅。但这不代表春日宏知会冷静下来思考后果,相反,还会变本加厉的冲到桥本家理论,这才是麻烦的根源。
“直树是未来的家主,也是春日宏知最宠溺的孩子,为了儿子的生死,他会不惜任何代价把人赎回来。”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发生,赤司俊次觉得自己要出面调停,避免春日宏知把事闹大,要是他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社长,你的意思是说,春日宏知即使要沙耶小姐去送死,也要换直树少爷回来?”不敢想象春日家那位家主会对桥本家提出这样的要求,谁家的孩子不是宝,春日宏知却非要让别人家的女儿替自己的儿子去抵命,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
“看着吧,他绝对说的出来,你多派人手去监视那边的行动,我去联络警视厅的高层,看他们能否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