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赤司站在桥畔陷入沉思,沙耶不敢冒然开口说话,只是在身旁默默的陪伴着他,这座桥有着赤司的童年回忆,同样,对她而言,这里也留下她和母亲的足迹。
曾几何时,还是孩童的她拿着刚飘落的红枫,像捡到宝物般,把它当作礼物送给母亲。
而坐在轮椅上的母亲则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温和的对她说道:“沙耶,等你长大成家,一定要带着家人回来这里。”
春季的樱花,深秋的红叶,她已遵守约定,用自己的双眼代替去逝的母亲去观赏这些美丽的景致,只有未来,她无法确定。既使她有信心和赤司携手走到终点,人生的路途却存在太多变数,注定那条路不会永远一帆风顺。
“那只戒指戴上后,我不允许你再脱下来。”不知何时,赤司已回过神,他抓住沙耶戴着戒指的手,与她十指相握,他知道她有心事未了,但两人已结下约定,无论发生何事,他决不允许她反悔。
“我没有。”沙耶轻声回道,“只是这座桥令我想起以前的事情罢了。”
人们总是说往事不堪无首,可谁又能忘记过去的美好回忆?
在桂川上游弋的花船一年比一年艳丽,时间似乎非常优待岚山的周边地区,每当岁月变迁,春秋两季的景色依然如昔,不曾有过太大的改变,唯一不同的是前来赏景的人,当初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沙耶,过去的我们没有抓住彼此,现在的我们更要珍惜眼前的时间。”把沙耶搂进怀里,赤司向她道出自己内心的渴望,“你要说我霸道,是专制也没问题,我就是不想你离开,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同样的错误?沙耶不禁皱起了眉,她好奇的追问,“少爷,你到底犯了什么错?以你完美无缺的处事能力,怎么可能会出错?”
赤司无奈的苦笑,他并没有具体说出原因,而是继续道:“不,很久以前我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如果当时我能意识到那种感情会发生变化,我和你应该会更早走到一起,而不是被诸多的因素所困扰。”
“我庆幸那时的你对我不感兴趣。”
想起表弟所拍的那张照片,沙耶也从潜意识里唤醒那段被遗忘的过去。那时的她特别讨厌打篮球的男生,如果不是受舅舅所托,去探望就读帝光的表弟,她也不会遇到赤司,可世事就是如此巧合,她与他始终碰了面。
“怕留给我坏印象?”赤司笑着调侃,“那你大可放心,帝光时期的我并不讨厌你,相反,还有些许好感,或者这就是缘分在作祟吧,那时明知你是一个冷漠的怪女生,却因为那句话,让我伸手接下你递来的伞。”
沙耶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忐忑不安的问道:“我那时说了什么?”
“那句话挺令人生气的。”赤司忍着笑意,就是不愿把当时的情况细说,“现在嘛,上天给了我报仇的机会,我可以用类似的话来教训你了。”
察觉腰间的手臂在收紧,慢慢拉近两人的距离,沙耶急忙用手挡住赤司的唇,不让他再靠过来,“不行,你不是有话要说?和吻没关系。”
“你真要我说?”赤司试探着沙耶的接受程度。
“不就是训话,有什么特别的?”不是沙耶迟钝,而是以她中学时代对男生的态度,说出来的通常都是冷言冷语,很少会和颜悦色,可是听赤司的语气,能让他“记仇”多年,那句话可能不简单,她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算了,不瞒你了。”
赤司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出他想要说的话,而听到那些话的沙耶,脸色变的越来越红,直到她有点生气的瞪向身前的他,不满的反驳,“我……我才没说过那种话,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有或没有已经不重要了。”赤司把沙耶困在怀中,用手拨开她脸颊旁的发丝,与她对视,“被你训一句,能换你以后进赤司家的家门,这份上天给予的赠礼,我会好好珍惜的。”
话音刚落,赤司已吻上沙耶的唇,完全把祭典的花船游行抛到脑后。在冬季杯集训开锣前,他和她相处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而这个吻像是他要弥补下个月缺失的时间,不断加深和占有,慢慢安抚着内心躁动的渴望,直到耳边的礼乐声结束,他才满足的放开她。
“征十郎,我们要回去和长辈们汇合了。”脸上的红潮未褪,沙耶只好用别的话题来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能冷静下来。
“来,挽着我的手臂,这样会比较安全。”
红叶祭的祭典已完结,桥中央的游人们也往桥的两头移动,令桥面的交通很再度变的拥挤起来。为防止两人在人群里走散,赤司让沙耶挽着他的手,穿行于人潮中,一起向集合地点走去。
深秋的美丽景色在游人的喧闹声中缓慢消逝,当鞍马的火祭到来,红叶纷飞的季节就要离去,艳丽的红妆也将被白雪与寒冷所取代,那时便是冬季来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