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侍女都十分貌美,体态婀娜,时值夏日,衣着单薄,许多妙处若隐若现,让人不免遐想。
被这么多侍女围着,可见王儋清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这也是许多道门世家子不乐意走道士路子的原因所在,多么苦多么累就不说了,在仆役、女人的事情上,更是处处受制。
齐玄素够威风了吧?平日里却像个苦行僧一般,不近女色,没有各种享受,事事亲力亲为,大部分时间就在那个签押房中,不管签押房多大多好,终究只是个签押房而已,哪里比得了秦楼楚馆?
就算成亲了,两情相悦,还不是两地分居,一个月也未必能见上一面。
玉京的大宅子,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的,再好也是白搭。要再熬上好些年,做了掌堂真人,常驻玉京,才算是苦尽甘来。
正是有得就有失。更不必说关键时刻还得身先士卒,九死一生。也许有人要问,王儋清如此不检点,怎么敢去宵想张月鹿的?
要知道张月鹿可是最恨三心二意之人。不说别人,就说李天贞,虽然跋扈,但在这方面却是没有太多说法。
道理也很简单,王儋清不把这些侍女看作是人,既然不是人,那么自然不存在三心二意,他还是很
“痴情专一”的。张月鹿曾跟齐玄素闲聊时玩笑道:“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被这么两个人物看上了,还把你连累了。”齐玄素说:“不是只有这么两个人物,而是其他人不敢贸然表露出来,不敢奢求张家贵女,只有李天贞和王儋清的出身够好,家世够高,这才敢光明正大地表达出来。”张月鹿问齐玄素:“那你呢?你也是家世够高?”齐玄素说:“我不一样,我是胆子够大。”王儋清正在吃螃蟹,哪怕有侍女从旁服侍,还是不免吃得满手油腻。
这本不是吃螃蟹的季节,不过这是海蟹,与湖蟹还是不一样。继续发扬世家子们一贯不把人当人的传统,王儋清随手用一名侍女的胸前衣襟擦了擦手,然后对外面说道:“老兄,看得怎么样了?”外面是一方庭院,有湖水假山,一个身影正站在假山上,高出院墙,眺望王宫的方向。
那么大的一艘
“应龙”,还开了一炮,自然是该惊动的都惊动了。这里距离王宫并不算远,再加上天人目力,把齐玄素振翼飞天激战星虫,看得清清楚楚。
这人从假山上跳下来,正是郑教何。认真说起来,郑教何和王教鹤、王教鹰都是教字辈,王儋清又不像齐玄素这般有职务在身,能直接以职务相称。
于情于理,郑教何都是他的长辈,可他却偏偏喊一声
“老兄”,郑教何还不恼怒,而是习以为常,可见这位王大公子在婆罗洲的地位。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若是在玉京,他的确不算什么,可如果在婆罗洲的一亩三分地,那就不一样了。
郑教何返回屋内。王儋清挥了挥手,这些美貌侍女都识趣地离开了此地。
郑教何坐在了王儋清对面的位置,脸色凝重,说道:“造化武夫。”
“他?”王儋清一挑眉,
“确定吗?”郑教何道:“三头六臂的人仙真身做不得假。”王儋清只觉得生出一股郁气,语气阴沉道:“此人惯会藏拙,当初在玉京紫微堂,我打了他一铳,他分明没有什么大碍,眼见裴玄之过来,便假装受伤倒地不起,这才给了裴玄之整治我的借口。”郑教何道:“只是有一点,齐玄素今年才多大?不到三十岁的造化阶段,还是有些过于骇人听闻了。小国师有李家的鼎力支持,也没他这么快。这等速度,几乎要赶上当年玄圣、东皇和澹台云了。”王儋清疑惑道:“你的意思是?”郑教何道:“可能是某种半仙物。我听说清微真人有一件仙物,名为‘青雘珠’,可以让清微真人在伪仙阶段发挥出长生之人的实力,玄妙非常。也许齐玄素有类似的半仙物,可以发挥出造化阶段的实力。”
“半仙物。”王儋清冷哼一声,
“‘青云’和‘清净菩提’已经是两件半仙物,再加上一件半仙物,岂不是三件半仙物?难道他真是裴玄之的私生子?”郑教何清了清嗓子:“不好乱说。如果他真是东华真人的儿子,那么东华真人没必要藏着掖着,裴小楼不成器,扶不起来,眼看着裴家后继无人,要是真有这么个儿子,东华真人只怕做梦都要笑醒。要我说,东华真人恨不得齐玄素是他的儿子才对,就算他输给清微真人做不了大掌教,也可以培养这个儿子去争下一届。”王儋清微微点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对了。”王儋清话锋一转,
“齐玄素是靠着半仙物才有了造化阶段的实力也好,还是他真正有了造化阶段的修为也罢,总不能由着他这么折腾,得想个办法让他消停一点。”郑教何道:“我看这番安排,有这么两重意思,如果能让这位齐次席永远闭嘴是最好,反正是古仙的责任,与其他人不相干。如果杀不掉齐玄素,那么也没关系,就拿杨娥堵住他的嘴,让这个案子到此为止,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杨娥的头上。”王儋清皱眉道:“看他的架势,可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郑教何道:“若是如此,自然还有后续安排。”王儋清看了眼桌子上的螃蟹壳,冷哼道:“看你还能横行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