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军爷大恩,我们感激不尽!”
七爷清楚每家的情况,很快就把军用券都发了下去,村民们喜笑颜开,大家全都乐呵呵的贴身收好。到了最后。就剩下了洪家人。
七爷冷笑了一声,几步走到了变颜变色的洪婆子面前,道:“侄媳妇。钱就在这里,你想要钱,还是想寻死觅活,自己看着办!”
洪婆子看了看军用券。又看了看自己的家。突然一把抢了过来。
“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洪婆子攥着军用券,眼珠来回乱转,渐渐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这算什么东西,不是银票,也不是银子,就是一张白纸,就想骗走老娘的房子。老娘不干,我不答应!”
说着洪婆子拉着儿子。还要跑回院子里面,这时候李来亨冷笑了一声:“站住!”
“我们是军队,这是前线,我们在执行军务,对于一切不配合者,可以随时击毙,我劝你不要把安国军的爱民,当成好欺负,要适可而止!”…
李来亨说着,一努嘴,手下人拿来了二十五银子,送到了洪婆子的面前。洪婆子看到了银子,眼睛都直了,一把抓在了手里,生怕飞走了。
“大家听着,这个军用券是按照每日计算利息的,上面标注三十两的,结算的时候可能得到三十五两。”
洪婆子张嘴咬着元宝,失神之间,竟然咬在了手指上,血水流了下来。
“啊,军爷,把那个票子给我吧,我不要银子了!”
李来亨根本没有搭理她转身就走,七爷冷笑了一声:“侄媳妇,告诉你别耍小聪明,你就是不信,自己吃苦自己知!”
拿着军用券的老百姓都格外的开心,一张纸不光是轻巧方便,而且还能得到利息,实在是比笨重的银子好太多了。
安国军整齐的军容,严明的纪律让百姓们信心十足,七爷他们很快分头帮着李来亨跑周围的村子。粮食运走,水井填死,家里头焚烧一空。
到了最后,就连地里的没来得及收购的麦子也都烧了,遮天蔽日的火光,透着浓烟,在不到两天的时间之内,邯郸周围二十里全都变成了一片焦土。
李定国非常的满意,要是光凭着军力强干,或许可以做到,但是老百姓多半会心生不满,甚至会反抗。可是靠着利益撬动,这些村民主动和安国军站在了一起,除了老弱妇孺向后方转移之外,留下的青壮还主动帮着安国军守城,他们都清楚,要是安国军战败了,他们的军用券只怕就没法兑换了,这就是所谓的利益联结了!
相比道义,这个来的更牢靠,而安国军则是利用这两天,权力加固邯郸城墙,积攒防御器材,准备和鞑子血拼!
……
“真绝啊!”
立在土坡上的多尔衮举着千里眼向前方瞭望,目之所及,一片的焦黑,有些地方还在冒烟,看到了这里,多尔衮也不由得咬牙切齿。
“果然安国军上下都是一群狠辣的亡命徒,他们如此焚烧田地村庄,不知道要做多少杀孽,对汉人也能如此,真是了不得!”
多尔衮显然不会想到安国军能出钱承担百姓的损失,还只当采用强制手段。一旁的范文程老迈了许多,本来他是可以留守京城的,不过范文程心里清楚,这恐怕是最后一场决战了,如果再败了,满清就什么都没有了,因此他务必前来。
“摄政王,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坚壁清野虽然给咱们添了不少麻烦,但是也势必影响百姓,伤及民心。我大清顺天应人,必定能一举得胜!”
多尔衮微微冷笑,八字胡都翘了起来。
“朕自从十几岁领兵,战无不胜,又岂会败在顾振华这个毛头小子手里!”
范文程笑道:“说起毛头小子,这个顾振华还真是当得上这个称呼,也不知道是他脑子错乱了,还是以为胜券在握,竟然搞什么中州讲坛,说是当代的稷下学宫,这不是不知死活吗!”
多尔衮眉头挑了挑:“这个讲坛是干什么的?”
“是让新旧两派人物辩论的,老臣已经安插了人手,将谈论的内容飞报回来。看过之后,老臣只能用八个字形容。”
“哪八个字!”
“胡言乱语,自掘坟墓!”
轰,轰,轰!
正在他们说话之间,远处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炮声,轰的邯郸城墙土石崩裂,砖块乱飞。多尔衮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哈,我大清的火炮同样犀利无比,顾振华,你就等着授首吧!”
硕塞和李率泰在前方督战,李率泰为了戴罪立功,更是拼死冲在了前头。邯郸的大战终于开始了,而多尔衮此时的心思却怎么也没法投入到邯郸之上。
刚刚范文程将中州讲坛的内容送了过来,多尔衮越看越费解。
“废除君父,皇权受限,内阁秉政,皇子观政,定期退休……”
“顾振华,你在想什么,好好的九五之尊不想当吗?我不信,我就不是信,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你这是在欺骗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