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鞑子这么狠毒?”吴焕举瞪圆了眼珠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贵为王爷,鞑子怎么敢轻易下手啊?”
耿仲明叹了口气:“什么狗屁王爷啊,无非就是鞑子的奴仆而已,生杀予夺,全都攥在人家的手里!我们就像是一条虫,说你死你就要死啊!”
吴焕举在心里都乐开了花,你们还就是一对可怜虫!这也是当汉奸的报应!
在表面上吴焕举还要装作格外的同情,他眉头紧皱:“王爷,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父子赶快想办法解决吧。我们也不好留在太原了,我马上带着兄弟们南归。”
“慢!”耿聚茂急忙拉住了吴焕举。
“吴兄弟,你可不能走,实话说了,我们父子想要反戈一击,投效大明。还请吴兄弟帮忙啊!”
吴焕举也吓得变颜变色,惊骇的说道:“世子,您开什么玩笑,我就是一个小人物,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帮你们啊。我看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说不定和鞑子是一场误会!”
“不会的!”耿仲明也说道:“这些天鞑子的邸报就有不少攻讦我们父子的奏折,看来多尔衮是早有动手的意思。吴先生,也不劳您承诺什么,只要能把我们父子的一片赤诚告诉中山王就行。”
耿仲明也是一个实力派,说话之间老泪横流。
“想老夫当年乃是毛帅手下的一个小卒,当年为了对付鞑子,也吃尽了苦头。只是朝廷昏暗,袁崇焕无耻,杀害了毛帅。我们一气之下,才投靠了鞑子。可是如今回过头来一看,却是犯下了弥天大罪。老夫不求别的,只求能反戈一击,哪怕把一腔热血都流干净了。也好赎罪啊!”
耿聚茂也哭道:“吴兄弟,你我一见如故,我知道兄弟也是心怀大志。山西是表里河山,兵家必争之地。别的不敢说。我们父子只要倒戈投降,安国军挥手之间,就能拿下山西。到时候兄弟凭着大功,也能平步青云。”
吴焕举故意装作被说动了,眉头紧皱,仔细的想着。耿仲明咬了咬牙,说道:“吴先生,我膝下有一女,年方二八,豆蔻年华。正好配你这样的英雄少年,不如今天就洞房花烛……”
耿大汉奸也真下了血本,吴焕举吓得连忙摆手,开玩笑,他敢要媳妇。回去保证让吴凯杰把他的皮都扒下来。要知道他这位老哥还光棍一条,他哪敢跑到前头啊!
“王爷,您快别说了,我就是一个手下人。不过我和参谋部的次长吴凯杰是同宗,勉强能说上话,我现在就立刻回河南,和他通个气。”
吴焕举说到了这里。面露难色,道:“王爷,世子,实不相瞒,中山王的性子你们也该听闻一二,他对于汉。汉奸是最忌讳的。我看你们还有有所表示才行,不然王爷未必相信啊!”
耿聚茂一听,急忙从靴子里抽出了匕首,抓过了头上的金钱鼠尾,一下子就给斩断了。然后又把老爹的辫子也给割了下来。
两根猪尾巴送到了吴焕举的手里,耿仲明更是说道:“吴先生,太原之中有满城一座,官房军营上千间,住鞑子两蓝旗士兵五百,家眷三千。老夫现在就把他们包围了,挨个杀了,以显示我们和鞑子决裂的勇气!”
吴焕举心里顿时开了花,只要一杀人,耿仲明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王爷,您能不能立刻动手,我带着一百颗人头回去,也好让中山王相信!”
“好!”耿仲明咬着牙说道:“我儿,你马上调兵,把太原四门封闭,去杀鞑子!”
……
“索大人,刚刚摄政王下了旨意,说耿仲明是大清的忠臣,国家的栋梁,区区逃人的事情,也不是他的过错。更何况他又在山西第一线,需要防备明军攻击。处境很困难,你就不要求全责备了!”宁完我笑着说道。
索尼一脸的怒气,说道:“宁相,这耿仲明私自扩充军队,图谋不轨的心思显而易见,不严加申斥,反而继续纵容,只怕会有大祸啊!”
宁完我微微一笑:“摄政王雄才大略,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吧!”
把多尔衮搬了出来,索尼还想争辩,却没有了胆量。
正在这时候,从朝房外面跑进了一个章京,到了索尼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索尼一听,顿时豁然站起。
“你说的可是真的?”
“没错,耿仲明已经把太原城内的满人都给杀了!”
“岂有此理!宁相,看来摄政王也未必都是对的!”
就在这时候,乾清宫里面也闹翻了天,多尔衮也接到了从太原来的飞鸽传书,他的消息比起索尼还要详细。
“查,给朕好好的查,为什么御酒里面有毒,到底是谁干的?”
范文程老脸通红,正是他建议厚待耿仲明的,结果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他也是难辞其咎。
不多时终于有手下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启禀王爷,酒醋面局有三个奴婢在前天上吊自杀了,奴才以为,或许……”
“查,给我彻查,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谁下了毒药!”
“遵旨!”小太监转身要走。
这时候外面又有人跑了进来,惊慌的说道:“王爷,索尼等一百多位贝子贝勒,朝廷重臣全都来了,请求即刻平叛,铲除耿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