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抄了这么多家,陈潜夫专门从河南带来的账房先生都不够用了,忙得焦头烂额,昏天黑地,全都在不停的算账。
陈潜夫一连忙了三天,才顶着一双红赤赤的眼珠子,找到了顾振华。
“陈先生,清理的怎么样了?”
“王爷,这几天我这耳朵里全都是算盘子的声音,刚刚算出了十分之一左右,总的财产就有六百万两白银。要是都算起来,至少有六七千万两之多。盐商之富,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顾振华微微一笑:“早有预料,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势力,能让满朝文武都替他们说话!”
顾振华用手一指旁边,高高的一摞奏折,笑道:“都是戴公公送过来的!”
“啊,弹劾王爷的有这么多?”
“也是十分之一,大头儿还在京里呢!”顾振华笑道:“陈大人,你找到什么一招致命的证据没有,不然光这么挨骂,可不舒服啊!”
陈潜夫微微一笑:“王爷,盐商干得违法的事情多了,贿赂官员,欺压良善,逃漏税款,巧取豪夺。他们的家里头更是一笔烂账,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有,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娈童成癖,狎妓成风……”
“停。”顾振华急忙摆手:“陈大人,我好歹刚刚封了王位,拿这些破烂事做文章,是不是太没品?”
陈潜夫哈哈大笑:“王爷,那您看看这个怎么样?”
顾振华从陈潜夫的手里接过了一封信,展开一看,顿时脸上就浮现了笑容,“这个罪名好,他们肯定跑不了!”
……
“诸位老兄,事到如今,唯有一条路了,那就是鱼死网破!顾振华想抄家灭门,谁也不是面捏的,咱们就停止盐市,没有盐吃,那些泥腿子保准闹起来,到时候顾振华就有热闹看了!”
旁边也有人唉声叹气,哭丧着脸说道:“纪兄,我现在就怕是网没破,鱼先死了,顾振华从来都是你横,他更横的!万一他要是带着军队,把咱们脑袋都砍了,什么都没有了!”
“哼,胆小鬼,打仗我纪某人一万个也不是顾振华的对手,可是论起经商,他们一群武夫懂什么!就算是有汪守中和费洪林两个白眼狼,他们还能翻天吗!别忘了咱们手上控制着那么多的铺面,各县都有,他们想如法炮制,要多少天?看看谁能等得起?”
就在纪学儒大吵大嚷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哗啦的一声。
他们急忙向窗外望去,只见从墙头蹿下来无数的东厂番子,各持刀枪,刚刚就是有人踩落了一片瓦!
“啊!”
吓得这帮盐商面面相觑,魂飞魄散。
不由他们分说,东厂的人就涌了进来,一个个全都抓起来。
这次抓捕可是戴莹亲自领带,他看了一眼纪学儒,冷笑道:“你还挺有本事的,皇帝钦点的罪犯,都能逃出来,也难怪你们不把大明朝廷看在眼里呢!”
“公公,公公啊,您可饶了小人吧,给小的一条活路,小的愿意效忠公公啊!”
“效忠咱家没什么用,咱家都是给主子万岁爷办事的,你该效忠谁,自己清楚。”
纪学儒看着如狼似虎的东厂番子,是彻底害怕了。
“小的,小的听中山王的,小的一定帮他做事啊!”
“哼,晚了!”戴莹冷笑着说道:“你们不是要抬高盐价,制造恐慌吗,不是要和中山王对着干吗,咱家告诉你,那是做梦!”
戴莹一摆手,就有人拖着这些漏网之鱼,押解到了东厂招狱,免得再度逃跑。
其实纪学儒他们算计的不错,果然在动了盐商之后,各地盐价飞涨,而且还有价无市,老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可是乱世用猛药,顾振华随即宣布划分盐场,公开招标,无论是何人,只要能拿出五十万两银子,就能得到年产盐十万纲的盐场。而且还可以优秀购买被捕盐商的店铺。
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之后,一瞬间东南的商人都被惊骇了,一群闻着腥味的鲨鱼,全都向扬州赶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