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对方是用长兵器、短兵器,还是用重武器、轻武器,他手中的这柄武器都可以应对,而且,杀人也很方便。
他一旦将这柄用了几十年的武器握在手里,就意味着他要大开杀戒了。
这把方天画戟,杀人越多,越是锋利。
他现在也很想杀人了。
“留一个营的兵力看守城门,其他人,统统出城应战。”他下令。
而后,十万大顺军队,几乎悉数出城应战,只留下几百人看守城门。
夜挽君没有出城,而是站在城墙下,盯着城里。
他在等夜九。
夜九一定是想从内部破坏城门,放西凉军队进来,他就在这里等着。
能击败夜家男人的,只有夜家男人——这是公认的铁律。
城外,战鼓与号角声齐鸣,马蹄声与马嘶声混夹在一起,两军对垒,决战一触即发。
夜挽君不动如山,完全不受城墙之外的战事影响,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宛如天将降临。
一营兵马并没有多少人,面对来自城内的自爆行动,他们原本都有些心慌慌的,但看到“战神”跟他们镇守城内,如同一座大山般不可撼动,他们忽然间就镇定和自信了。
爆炸声,还有四周不断响起,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自爆者潜伏在四周。
一名身材臃肿的士兵,从前方十几丈远的拐角处转出来,往这里跑来。
夜挽君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枝弓箭,上弦,拉弓,射出去。
那名士兵倒在地上。
众士兵看着他,眼里满是诧异。
夜挽君淡淡道:“那人是冒充战士的自爆者,身上没有士兵的气势,你们看好了,如果有人闯过0,直接放箭,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
众士兵了悟,纷纷拿起弓箭,搭箭上弦,齐齐对准前方的大道。
发生了那么多起爆炸后,前方的建筑几乎被炸成了平地,能够藏人的地方已经不多了,那些自爆者想再无声无息地靠近,难度很大。
突然,一片杂乱而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响起。
紧接着,两骑快马拉着一辆马车,往这里疾弛而来。
夜挽君迅速搭弓上弦:“放箭,绝不可让马车靠近!”
十几枝箭凌空射去,正中两骑快马,马栽下,马车翻了。
但是,马蹄声并没有停止,前方,又出现了一辆双骑马车,继续往这边行来。
夜挽君继续放箭。
两匹马又被射死了,不过这次,马车里放了炸药,马车一翻,立刻爆炸。
这次爆炸的威力并不大,但硝烟却很浓重,此时,天已大亮,寒风呼啸,夜挽君这边处在下风处,那些硝烟全往这边飘来,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夜挽君心知不妙了,大叫:“所有人分散开来,隔得远一些,尽量用箭远距离杀敌。”
那些自爆者若是借这个机会冲过来,想跟他们同归于尽,麻烦就大了。
“得得得”的马蹄声,不断在前方响起,似乎有几十骑快马往这边冲来,士兵们也不管看不看得见了,尽管拼命张弓搭箭,往马蹄声的方向狂射。
因为看不清楚,所以就射不准,因为射不准,就难免有袭击者避开箭雨,冲了过来。
而后,又是几次爆炸,数名士兵身亡。
箭雨,没那么密集了,威力也没那么大了。
不过,因为风太大,爆炸产生的硝烟也很快被风吹得干干净净,前方的道路,明朗了。
幸存的士兵们眼睛都瞪大了:虽然他们射了很多箭,还发生了几次爆炸,并死了不少人,但时间只过了短短一会儿罢了,前方,这么近的地方,怎么就出现了这样一个……这么可怕的人物?
这个可怕的人物,一袭黑衣,立于马上,没有披戴任何盔甲,只有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锐利的、闪亮的、骇人的镰刀!
他们以为,“战神”手中的那把方天画戟已经是战场上最可怕的武器了,但是,这个男人手中的这把镰刀,透出的凶气、杀气、血气却似乎更加强烈!
他们也是身经百战,见惯了死亡,然而,看着那把镰刀,他们还是觉得脖子生疼。
这一刀划过去……得掉多少人头?
死神——这一瞬间,他们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词。
那个男人,其实长得并不可怕,甚至美得倾国倾城,那张脸,那副身板,那份仪态,无可挑剔,恐怕神仙的皮相不过也是如此,然而,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黑暗、冰冷而不祥的。
死神光临……谁能违抗?
他们的目光,战战兢兢地从“死神”的身上,移到了自己这一边,正与“死神”迎面对峙的男人身上。
也不知何时,夜挽君已经骑了战马,冲到前方,手持方天画戟,与从天而降的“死神”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