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影家不缺钱,就算这所大宅全烧了,他们也能轻松地重新修建一座更好的,所以,他们现在是有些着急和惊慌,却也不那么着急和惊慌,还能控制得住情绪。
只有影如梦,还在想着刚才的两个夜轻歌。
怎么会有两个夜轻歌呢?长得一模一样,连神态举止都如出一辙,她可以说她两个都想要么?
莫非……她忽然想到,其中一个其实是夜九?
夜九为了见她,不惜冒充夜轻歌,亲自找到影家来?
想到这种可能,想到两个同样的男人,为了她而大打出手,争风吃醋,她就兴奋和喜悦得不行!
从小到大,只有她为夜轻歌争风吃醋、杀人放火的份,哪有过夜轻歌为她冒险的?
她太喜欢看到这样的事情了!
这时,有人惊呼:“隐无大人来了——”
“隐无大人背的人是皇上?”
影如梦听到后,立刻站起来,往隐无跑去:“皇上怎么样了?”
隐无道:“应该没有大碍。”
皇上的气息平稳,身上也没有血迹,应该没有受伤。
这当然是大幸,但是,他心里很是疑惑:夜九费这么大劲做这么多事情,为何不杀皇上?也不见伤害皇上,太奇怪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影颂离开下人送过来的摇椅:“隐无大人,快将皇上放下,让皇上好好歇息。”
既然是隐无背过来的,那一定是真的皇上没错了。
隐无将夜轻歌放到摇椅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后,道:“拿盆水来,给皇上洗洗脸。”
皇上只是被打晕罢了,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醒来,他不担心皇上,倒是担心夜九到底在玩什么阴谋。
下人立刻跑去端水。
影如梦知道这个夜轻歌没事,也不急了,问“另一个皇上呢?”
千万别死啊!她才不管这天底下有几个夜轻歌,她就爱那张脸、那副身材、那副高贵俊美的气质,她无法抵抗那样的男子,也看不得那样的男子出事!
隐无道:“不知道,应该是逃走了。”
影如梦看着他半晌后,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谁是皇上?”
众人都愣住了,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现在躺在椅子里的这个,要不然隐无将他救回来干什么?
隐无道:“在这里的,当然就是皇上。”
影如梦却追问:“你确定?”
隐无道:“当然确定。”
影如梦逼问:“你如何确定?”
连她都没能认出来,隐无如何能认出来?
隐无道:“因为……”
他才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无法解释。
刚才,当夜九和皇上打在一起的时候,他这个武林高手和顶级行家,能看得出来谁的功夫更高、谁在故意隐瞒真实功力,所以能辨认得出谁是皇上、谁是夜九,但是,当那两个人不站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没法判断了。
就像现在,他如何证明眼前这位是皇上,而消失的另外一个不是?
而且……他仔细想了一想后,也有点不敢确定眼前的人就一定是皇上了,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个阴谋:夜九没有杀皇上,还故意把皇上带到那么隐秘的地方,最后又放过皇上,该不会是暗中将其与皇上调包了吧?
这个念头,令一贯沉静安详、存在感很低的他,也不由毛骨悚然。
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和计策吗?夜九趁乱,将自己与夜轻歌调包,夜轻歌被他的手下带走消失,他则代替夜轻歌留下来,继续冒充夜轻歌当皇帝……这不就能顺利地打入敌军的腹地吗?
夜轻歌能成功地冒充夜九,夜九又为何不能成功地冒充夜轻歌?
夜九的心机与本事,可不比夜轻歌差……
想着想着,连他的脸都微微发白了。
本来,众人还没想那么多,但看到他没有马上回答,脸色还有些不好看,心里不知为何,就是一悬。
影如梦紧盯着隐无:“因为什么?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能确定谁是皇上,谁不是皇上?”
隐无不知该怎么说了,半晌才道:“属下常常见到皇上,自然一看便知真假。”
影如梦道:“我一岁半起就认识皇上,六年前嫁予皇上,可我都不能辨别呢,你怎么会一看就知真假?”
她想知道,刚才那两个夜轻歌,到底谁是夜轻歌,谁是夜九,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在她的心里,她隐隐地希望,夜九能继承冒充夜轻歌,不,夜九干脆就成为夜轻歌好了,他们本就长得一样,而且,真正的夜轻歌,本就该像夜九那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