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如霜笑着给他们挟菜:“得了得了,你们小俩口就知道在我面前卖乖,本宫老了,不比当年了。”
夜轻歌和影如梦立刻唱双簧,不断地吹捧母后,逗得影如霜笑声不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影如梦脸上在笑,心里却看着眼前这位太后、姑姑、婆婆不顺眼了:这老太婆居然嫌她不能生?居然又给轻歌找了一个影家的女人当侧室?
皇上登基多年,这老太婆都是太后了,还把持着朝政大权不放,彻底架空了皇上和她这个皇后,还不满足么?还要插手她和皇上的小日子么?还对她这个皇后兼侄女不满么?
后妃不得干政,太后实际掌控皇权十几年,够砍十几次脑袋的,但是,她身为皇后,有对太后不敬和不满过么?
她帮助太后巩固了最想要的权力,太后却为何不能成全她独占皇上的梦想?
想到先前在假山上看到、听到的那一切,她心里,第一次对太后产生了严重的不满。
她疯狂地爱着夜轻歌,夜轻歌是她一生的追求和梦想,她永远不会恨夜轻歌,只会恨夜轻歌的女人,以及所有阻碍她跟夜轻歌在一起的女人,包括影家人!
如果影家人想破坏她和夜轻歌的感情,她一样不会原谅!
她表现得如此自苦,影如霜和夜轻歌完全不知道她的心里,正在蔓延着多么疯狂的念头。
影如霜对后宫的事情全然没有兴趣,心思都放在朝堂之上,后宫的事情全都交给皇上、皇后处理,并不知道后宫里已经埋藏下多么危险的隐患。
而夜轻歌每天除了上朝摆摆皇帝的架子,心思都放在跟影如梦的风花雪月之上,对其他人漠不关心,也不知道,他这一生最大的死敌就潜伏在皇宫里,不断地冒充他,设下一个个危险的陷阱。
这一夜,影如梦在床上又恢复了平时的热情和配合,令夜轻歌满足不已,他觉得如梦这几天来的异常只是女人多变的情绪在作怪,并不是如梦对他的爱有了改变。
所以,他放心了。
次日,影如梦一边打扮一边对管事太监道:“本宫已经很久没有回影家看看了,想来影家的姑娘们都长大了不少,本宫身为长辈,也该好好地关照她们才是。传本宫的懿旨给影家,就说本宫五日后省亲,让影家立刻召集所有十二岁以上的未出阁女子,不管嫡出庶出,不管本家和分家,一个都不可少,本宫要在本家设宴招待她们。”
“奴才遵旨。”
影如梦顿了顿,又道:“让影家尽快整理参加宴会的女孩人数,本宫要为所有的女孩儿准备礼物,一视同仁,绝不可少了任何一人。另外,你传本宫的意思,影家女儿向来才艺出众,本宫很期待看到这些女孩儿的本事,希望她们不会令本宫失望。”
“是——”
管事的太监领命退下了。
影如梦端详镜中的自己,暗暗道:这样,她不怕找不出那个跟她抢男人的贱人!
影如霜的眼光是高的,轻歌的眼光也是高的,他们看上的女人,一定是影家女子中的佼佼者,借着这个机会,她一定能找出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打扮完毕后,她让人拿来后宫的宝库名单,挑选送给那些女孩儿的礼物。
影家家大业大,影家人打出生起就见惯了好东西,她是一国之后,得挑些稀罕的东西,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差距、什么叫皇后。
“梦儿,听说你要省亲?”上朝归来的夜轻歌从外头进来,从背后环住她的腰,问。
影如梦浅笑:“嗯,我已经两年没回去了,想到中秋在即,忽然有些想家,决定回去看看。”
夜轻歌道:“你要回去,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说呢?我也好准备……”
“皇上,宫里有很多事要您处理,您这阵子忙着呢,就别操这份心了。”影如梦体贴地道,“而且你天天上朝,时时都能看到影家的人,有什么必要亲自去影家一趟呢?只有我,天天呆在宫里,见不着娘家的人,才想回去看看。”
怎么能让轻歌去影家呢?
轻歌的本性,本就是风流多情之人,而影家女子都是出了名的美貌,让他去,岂不是送狼入羊窝?她才不会干这样的傻事。
夜轻歌想了一想,觉得她说得有理,便吻了吻她的秀发,道:“那你早些回来,莫要让我独守空房太久。”
独守空房?影如梦在心里冷笑,我不在,你就可以找那些女人们玩了,心里恐怕偷着乐吧?
不过,她可不会将这种心思表现出来:“我去个三五天就回来,不会太久的。”
夜轻歌抬头,看了看窗外的秋景,叹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
影如梦偎进他怀里:“我也是这么觉得呢……”
夜轻歌搂住她,两人如胶似漆,仿如新婚,又羡煞了一众宫人。
影如梦的心里,却在想着: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但是,只要“新的”都坏掉了,消失了,那么,就只有“旧的”留下来了!
轻歌看上谁、喜欢谁都无所谓,她只要彻底清除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