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笑了一笑:“这里离大门远着呢,我去找管家,让管家派人送我回去就成,您就好好地呆在这儿陪老夫人看戏。”
看到昆独有些犹豫,她又道:“昆公子不必担心,我带了一个丫环过来,这里的人又都认得我,不会有事的。我今天来这里,是给各位助兴,昆公子太过关照我,只怕会引起非议。”
昆独听她这么说了,只得道:“那我就不送了,改天再去找你。”
红妆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眼神,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就坐在边上的乌雷光一眼。
乌雷光心里那个忌恨啊,折磨得他心里痒痒的,但他都忍着没有上去跟红妆搭讪,正如红妆所说,他和红妆的私情,可不能让任何人察觉了。
红妆离开以后,乌雷光又趁机夸昆独有艳福,说他居然能让红妆姑娘对他另眼相待之类的好话,而后不断给昆独敬酒,昆独也觉得红妆似乎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心里更高兴了,又喝起来。
又过了一阵子,昆独看起来醉得有些厉害,目光朦胧,说话含糊,坐得东倒西歪的,连握杯子都握得不稳,众人都以为他喝得太多,不行了,都在边上笑他终于被灌倒了。
只有乌雷光知道,昆独先前服下的软筋散起效了。
想到这里,他呻吟了几声,捂着肚子站起来:“我吃得太多,先去茅房放点料,回来再跟你们喝。”
他已经是第四趟跑茅厕了,众人都哄笑:“乌老弟,你的肾看来不行啊,家里美妾太多,你可要控制一点……”
乌雷光嘿嘿一笑:“这是富贵病!得像我这般娇妻美妾成群,才能生得起这病。”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乌雷光在他们的哄笑声中,往花园深处跑去。
他离开以后,没过多久,昆独实在又晕又醉又无力,难受得不行,喝多少解酒茶都清醒不过来,只得跟母亲打了招呼,由两名下人扶着,往自己的房间行去。
回到房里,两名下人给他脱了外衣,扶他趟下,盖好被子后,就到外面守着。
老夫人过生日,园子里的人几乎都聚集在花园那边了,厢房这边几乎没什么人。
两名下人守在外屋,无聊得直打呵欠,心里想的都是今晚怎么这么倒霉,那边吃吃喝喝看好戏,他们在这里却没吃没喝没戏看没美人欣赏。
咣当!门外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破的声音。
一名下人道:“不会是花瓶被打破了吧?我出去看看。”
他出去后就没了声音,好一阵子也没见回来。
“喂,你小子死哪里去了?”留在屋里的那个下人感觉不太对劲,连叫了好几声,屋外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妈的,这小子不会偷偷跑去花园看戏了吧?他在心里暗骂了几句,跑出来。
他才冲出门,一个人就从旁边闪出来,迎面撞上他。
对方出现得太突然,似乎等他已久,他一下子没刹住脚步,跟对方面对面地撞到一起,而对方手上抓着的匕首,也刺进了他的肚子里。
有刺客!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作为习武之人,他下意识地去捏对方的脖子,捏是捏到了,手上却一点劲儿都没有,不仅如此,除了腹部的痛楚,他的全身,也迅速地麻痹了。
匕首上有毒!他捏着对方脖子的手松开了,视线模糊地看向对方。
对方是乌大将军的四子乌雷光,今晚的贵客之一,却为何做这种事?
乌雷光懒得跟他磨叽,抽起匕首,往内室闯去。
他只有一只手臂了,能使出的力道有限,所以,他在匕首上喂了毒,省时省力。
内室里,昆独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已近。
乌雷光冲到床边,就着外室的灯光,确定床上的人就是昆独后,没有丝毫犹豫,掀起被子,往昆独的胸口扎下去。
昆独闷哼着,猛然抓住他的手臂,一边剧烈地挣扎,一边厉声问道:“谁?是谁对老子下手……”
乌雷光没想到昆独这么生猛,喝了这么多酒,挨了软筋散的毒,又挨了毒刀,居然还有力气抓住他,当下,他就慌了,也不敢多呆,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慌慌张张地往外面逃。
这么暗了,一定没有人看到他!
他只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谅也没有人敢怀疑他……
跑到门外的时候,他摔了一跤,好一会儿才爬得起来,狼狈地跑进花园深处。
他不知道,他刚离开作案现场,就有一条人影出现在作案现场,她青春年少,美丽可爱如邻家妹妹,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