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夫都说了不行的人,却被那样一个小丫头生生的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可怜自家主子,也不知道把握。
老仆着急,可有些事儿,他却不好说。
欧阳文轩让人拿来铜镜,随即道:“去厨房给我取些生姜来,再把我的衣裳用药熏了,记得,多熏几套,里里外外都熏过了才好。算了,干脆弄些药材就在这屋里熬着。”做戏自然要做全套的,这样才不会让人看出破绽来。
老仆一一按照吩咐做了,不一会儿就看到欧阳文轩用那生姜在脸上涂涂抹抹的,很快就变成一张蜡黄的脸,再加上那一身的药味儿,还真是重病缠身的模样。
老仆暗暗竖起大拇指,主子出去一趟,脑子似乎灵光了不少。浑然忘了之前的腹诽了。
欧阳文轩满意的对着镜子,喃喃自语,“球球这法子还真挺管用的。明明这么管用的法子,怎么会被田田识破的呢?”
老仆嗅着那生姜的味道,忍不住提醒道:“如果没有药味儿的遮挡,这东西刚涂好味道这么大,铁定会被发现的。”欧阳文轩恍然,原来是这样。他美滋滋的,“这样就没事儿了吧?”
老仆点头,回头让人搀着主子,谁能知道主子是好好的人呢。
主仆两个商量了一会儿,有人说族里几位族老过来祭奠,欧阳文轩看了老仆一眼。
“主子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
欧阳文轩点点头,下地,老仆忙过去亲自搀扶了。
欧阳文轩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老仆身上,一副虚不受力的模样,被人架着出去了。任谁看了这样的定远侯世子都会觉得他将不久于人世了。
大厅里,几位欧阳家族的老人在座,说着定远侯府的事儿,几位老人都是微微蹙眉。看到欧阳文轩被人架着进来,几位老人不敢托大,忙起身行礼。
“几位长辈来了,文轩重病不能……咳咳咳……不能相迎……咳咳……真是……呼呼……咳咳……罪过……”一句话被他大喘气说完,急的几个老人都见了汗。
“世子怎么病的还是这样严重,可请了大夫了?”一位族老担忧的上前,就被欧阳文轩那一身的药味儿呛的够呛。
“请了……咳咳……”欧阳文轩捂着胸口大声的咳嗽,似乎要把肺咳出来,急的几个老人颤颤巍巍的,很怕这定远侯世子一口气上不来过去。
“主子,主子……”老仆忙拿出一方手帕捂住欧阳文轩的嘴,欧阳文轩喘息一会儿,似乎好受多了。一个没抓稳,那帕子落地,被眼尖的族老看到,当时就惊呼一声。“世子,这是……”白皙的帕子上一抹嫣红,瞬间刺痛了众人的眼睛。
欧阳文轩大口的喘息,突然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主子,主子……”老仆一阵惊呼,当即过来几个小厮,众人乱七八糟的围住了欧阳文轩,把几位族老挡在了外面。
“还不快送主子回清风堂,来人,快去请大夫。”老仆大声的张罗着,几个族老都傻眼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声道:“不好了,不好了,四少爷那边出事儿了。”四少爷欧阳文宇是上官月陌的儿子,欧阳文轩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才十四岁。
“文宇怎么了?”一位族老担忧的上前,他向来跟上官月陌母子走得近,当初害欧阳文轩就有他的手段。上官月陌这个定远侯府的当家主母突然病逝,让他察觉出不同寻常的味道,可欧阳文轩病重,他又不肯定。如果欧阳文轩死了,这定远侯府早晚是要落入嫡出的四少爷欧阳文宇的身上,这样关键的时候欧阳文宇出事儿,无异于晴天霹雳。
“二哥别着急,问问清楚就是了。”一位族老上前,蹙眉道:“你这婆子是在哪儿做事儿的,怎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定远侯府这时候可不能乱,不然让外人看笑话。
婆子哆哆嗦嗦的,“老奴是夫人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刚刚去收拾夫人的屋子,结果听到里面有动静,还以为是夫人回来了,谁曾想……”婆子脸色煞白,浑身不住的哆嗦,却是不敢再说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候,欧阳文轩悠悠醒转,低声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听着怎么像是四弟出事儿了?”他虚弱的靠在老仆身上,轻声道:“四弟年幼,母亲又刚刚去世,定是你们这些婆子没伺候好,仔细我……咳咳……仔细我回头罚你们。”他声音不大,却吓得那婆子浑身颤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回世子的话,是四少爷,他在夫人的房里把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飞烟睡了……”
一句话,大厅里瞬间安静了。
欧阳文轩咳嗽声响起,怒骂道:“你胡说,来人啊,把这婆子拉下去,杖毙!”这是准备灭口了。
几位族老虽然觉得有些狠辣,却觉得这样没错,家丑不可外扬,无论事情有没有发生,这样都能保住定远侯府的脸面。
那婆子却一声哀嚎,“世子饶命啊,老奴没有胡说,夫人院里的几位丫头、婆子都看到了,那飞烟浑身是血,夫人身边伺候的婆子说,是……”
“是什么?”
欧阳文轩蹙眉,怎么好像跟事先安排的不一样。他狐疑的看了一眼老仆,发现老仆也是一脸茫然,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事情出了差错?这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