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安定寨后山的山顶上一声炮响,一个碗口大的铁球像个急速旋转的车轱辘撞在铺满绿草的软地面。
攻打这样的山寨,更像是一场演练,虽然寨兵在山顶布置了铁炮。
李虎穿了一身银色的铠甲,站在城墙三百步开外。
在这个位置可以避开鸟铳和弓箭的袭击。至于铁炮,如果真的被击中了,只能自认倒霉。
扛着巨斧的甲士跟在盾车之后逼近城门,宽大的铁盾整齐摆放在盾车上。
杨宗新后悔了,只看那些人的步伐,他知道安定寨绝对抵挡不了那些明军的攻击。
“投降我们投降”
寨头竖起“明”字旗,城头的铳手停止射击。
“这个贱坯”李虎恨恨的骂了一句,他损失了五个士卒,没有得到一点报复的快感。
“既然要坚守,就该守到底”李虎拔刀在手中挽了一个刀花。
准备强攻城门的死士立在城门前一百步远,大眼瞪小眼,心中都在嘀咕赏银不知是否能到位。
走在最前面的死士把肩膀上抗的斧头扔上盾车,骂道:“你也该让我砍一斧头才投降吧”
左若稍稍有些诧异,立刻命攻城的明军停下脚步。
杨宗新多年丰富的经验救了他一条性命。安定寨能在湖广坚持十年,并非浪得虚名。
寨门大开,杨宗新跪拜在地,等左若的战马走到眼前,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一时糊涂,与左大人为敌,真是死罪”
“五万石稻米有吗?”左若很执着。
“有”杨宗新仰头,“安定寨人就算勒紧裤腰带,也要保证左大人大军的粮草。”
“很好”
左若下马。
李虎率前锋营入寨门,控制安定寨的入口。
“把安定寨的百姓数量,及拥有的粮食清单给我报一份上来”
杨宗新从地上爬起来,拱手弯腰答应:“遵命请大人入寨查收。”
官兵入安定寨,控制各处险要的位置。片刻间,安定寨像从一个誓死保护贞洁的少女变成张开双腿任人肆掠的妇人。
杨宗新稳如泰山,对左若说:“大人,在下在山寨中备下了酒宴,请大人尝尝安定寨的特产”
左若大步流星,跟在杨宗新身后入内。
酒宴在杨家正堂内,摆上丰厚的一桌菜,只有杨宗新和左若两个人。
两人坐定,杨宗新半欠着身子给左若斟酒。
“久闻大人大名”
左若一口喝完杨宗新才斟满的酒水,说:“那为何初始不开寨门”
“是我一时糊涂了”杨宗新本着绝不与左若顶嘴的原则,任左若撩拨,就是不松口。
两人正在说话时,一个绕绕袅袅的女子从中堂后墙走出来,来到左若面前斟上一杯酒。晶莹剔透的酒杯夹在葱玉般的手指间,那女子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小女子为左大人敬一杯酒。”
左若上下打量,见这个女子形态拘谨,不像是风尘中人,侧首为杨宗新,“此是何人?”
“是在下的孙女杨眉芸。”
左若转首再看那个女子,不像秦淮八艳那样美艳动人,自有一番撩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