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岩听见中年男子的话一下明白过来许多东西。
原来现在的天下是不能突破力量之主的吗？
这样的话，之前一些事情就很容易解释了。
楚岩之前就好奇。
在秦家时。
谁给楚寻的胆子啊？
一个初入四维，就敢跑去秦家？
就真不怕秦乾出手打死他？
楚寻说，秦家与楚家之间有着某种协议，所以秦乾才不会对他出手。
可问题是，真正的强者还会在乎协议？
规则都是弱者制定的。
强者自己缔造规则。
对秦乾这种人，楚寻真的相信一个规则可以束缚住？
万一秦乾不管什么协议出手呢？
可当时，楚岩清晰的记得，楚寻进入到秦家时，对秦广好像还有一点的忌惮，可对秦乾却丝毫没有。
按理说不应该。
秦乾是秦家之主，当今这天下战力天花板的几个人物之一。
哪怕秦家中落，多年不曾现身，可谁要是敢小觑秦乾这种人才是傻子。
可楚寻真的没把秦乾放在眼里。
楚岩回忆下，当日楚寻去秦家时的样子。
他看向秦乾的目光中有几分羡慕、敬重、反正各种各样的情绪，唯一没有的，就是忌惮，恐惧。
这很不应该。
一个弱者在强者面前，哪怕强者说了自己不会出手，作为弱者也会下意识的紧张才对。
这就像许多的舞者一样，很多人私下自己练习时都会非常顺利，早已熟练于心。
可一到了正式的比赛时，下面坐满了考察官，一下就紧张了，本来的肌肉记忆都会忘记。
这就是心里问题。
楚寻当日没有。
这意味着，他打心里对秦乾是真的没有忌惮。
楚岩深吸口气：“所以当日，外公是不能出手的？”
他又想了一下，好像是真的。
他去秦家的那么久，秦乾一次没有出手过。
他在秦乾身上甚至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力量。
秦乾连走路都很慢，和凡人一样。
楚岩还以为是秦乾的心性强大。
合计着……那老头是不能出手啊？
楚岩抬头看向陈家山十万台阶上的中年。
对方一直站在那。
周围也很平静，毫无大道波动。
如同一个凡人。
楚岩笑道：“所以说，你们现在都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你们突破，就会死？”
中年淡淡道：“差不多吧。1亿年前，宇宙之灵还很弱，所以那会一些人突破了力量之主，也就突破了。可现在不一样，宇宙之灵逐渐复苏，这天地也一点点变强、稳固。所以已经无法在诞生一名力量之主了。”
楚岩眯眼。
这样吗？
其实也正常。
什么叫做力量之主？
是凌驾于道上的。
当一个人达到了力量之主的级别，本身就具备了掌控这片天地的力量。
楚岩一直猜测，宇宙之灵本身，可能就是力量之主的级别。
宇宙之灵掌控着这片宇宙的力量，主宰着这片宇宙。
而一旦有人达到了力量之主，就等于是在与他夺权！
一个宇宙的权利、秩序、本身就是固定的。
没有力量之主时，宇宙之灵一个人便掌握全部。
但出现一个力量之主，他对宇宙的控制就会少一点。
换成是谁都不会允许力量之主的诞生。
楚岩这时也终于明白，当年的那一批力量之主为何会被驱逐了。
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到了力量之主级别，已经可以对宇宙之灵构成威胁了。
这种人，宇宙之灵又岂会将其留在这？
而这还是当初宇宙之灵弱小时导致的，那会按照大家的猜测，炼天宇宙可能经历过一次重创，导致这片天地的大道都混乱，宇宙之灵也陷入沉寂，才被一些人偷了塔，悄悄的突破到了力量之主级别。
如今的情况就是，宇宙之灵已经复苏，并且拥有了一定力量。
哪怕他现在被邪恶之灵压制，可比起上亿年前肯定还是强大了许多的。
所以，他怎么会允许新的力量之主诞生？
楚岩一下想通了所有东西，他看向中年笑道：“所以到了你们这个程度，就不能够在动用力量了对吗？如果动用就会遭到宇宙之灵的排斥，甚至是直接抹杀。”
中年微微一笑，没有否认。
楚岩笑道：“既然如此，你将我引来何意？”
中年笑道：“杀你……不用我啊。”
楚岩眉头皱下。
嗡！
这时，中年的身后走出一名青年。
楚岩看见青年眉头微缩。
从这青年身上让他感受到一股不俗的气息。
当然，说是青年，其实也不是年青一代的了。
因为楚岩在这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了很严重的老气。
这是一位夺舍了后辈的人。
楚岩笑道：“你准备让他来对付我？”
中年没回应，冲旁边的青年道：“去吧，当年生命之剑是你所夺，楚寒风那一日踏上陈家山破碎你的肉身，整个因果都是因你而起，今日他的后人来了，你便去为这一切画上一个句号吧。”
青年点头，看向楚岩后目光露出一抹狰狞之色：“小野种，我为了这一天等了太久，今日你死定了。”
青年名叫陈河，陈家的二当家，实力其实非常强大，本来也是有机会达到临界点的人。
可后来他被楚寒风击破肉身，也是因此哪怕他夺舍了无数次，可都始终无法在修炼到当日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