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和女郎也不答话,继续催动飞剑,几个呼吸间便将两个道人的诸般手段尽数破去,飞剑毫不迟疑,继续斩来。
说时迟那时快,春风和观云都知此番难以善了,今日怕是要命送于此,各自抖手就准备发符。敌人修为太高、本事太强,不求能够撑到同伴来援,至少也要让家里得个警讯,以待日后为自己报仇。
电光石火间,飞符尚未发出,脑海中忽然同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剧痛,便如刀子在头里割了一刀,这一下出其不意,两个道人疼的浑身一颤,法诀中断,飞符竟未发出。
强忍着痛楚,奋起余力再想发符,又是一股剧痛袭来,意识间一阵恍惚。与此同时,头顶上方一片黑暗,却是女郎胳膊上挽着的那个花篮。
花篮暴涨三丈,当头扣下,将两个道人扣在里面,脑海中受到的冲击也一波接着一波,两个道人当场就嘴角歪斜,哈喇子直流。浓郁的花香也紧随而至,弥漫其中,几个呼吸之间喉头一甜,顿时人事不知。
花篮倒飞而起,化为原形,被卫三娘收入储物法器,卫朝宗上前看了看倒在地上流着哈喇子的二道,心中稍显惊异,看了看从林子中出来的赵然,暗道传闻中楼观一门四大弟子,余致川和赵致然不擅斗法,看来传言有误,单这一手,便知赵致然绝非易与之辈,不知余致川又如何?
卫朝宗上前,一手提起一个,和赵然打个招呼就准备撤人,赵然见他拎着两个大活人有些麻烦,干脆施展独门手艺,从扳指中飞出一根绳索,将两个道人绑在一起,手脚相互交叉并拢,紧紧捆作一团。
卫朝宗笑道:“赵师弟还有这一手。”上前单手提起,果然甚为灵便。
卫三娘好奇的上来观望,却被卫朝宗大袖遮住:“三妹,女人家不要多看。”
事不宜迟,双方道别,卫朝宗兄妹向仪凤门而去,至于怎么出城门,赵然就不关心了,那是卫朝宗兄妹的事,赵然则悠哉悠哉顺着城墙绕向秦淮河,伴着丝竹欢笑、灯火繁华,回到鸡鸣观。
顺着三清殿、慈航殿、授牒院、讲法坛一路往回走,经过修士们居住的九大院舍,时不时就能遇到三三两两的进修方丈们围坐在一起,或是交流着学到的斋醮科仪、各自擅长的符箓道术,或是畅谈着各自的乡土宗门。
现在已经十二月中了,再过几天就要去文昌观举办结业大斋醮,到了月底便将各自分别,六个月的同吃同住同学,不自觉间便处出了友情,越是即将分别,越是感受到彼此之间的亲厚和不舍,就越是珍惜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
赵然算是众修士中的“名人”,在各项课业中成绩又十分优异,不论道经道典、斋醮科仪,甚至文书往来、公务规则,在方丈中都是拔尖的,兼且还是唯二的两个省观级高道之一,所以在讲法堂高修和普修班中都很有威望,一路走去,尽是和他打招呼问好的同窗。
还没等回到景阳楼,便有班上的同窗向他道:“赵方丈,静慧大炼师下午找你,说是见到你就让你去道录司公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