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杜腾会将赵然招了过去:“致然,过来说点事。”
赵然过去道:“叶云轩当真狡诈。”
杜腾会道:“无妨,你情我愿而已,扫清了这几个障碍,我松藩接下来形势大好,可以全心全意提高信力了。飞龙院和灵蛇院的两个方丈职司,致然须速速配齐,你们宗圣馆有合适人选么?”
赵然点头:“有的,还有两位坤道,都是小河县郑方丈的师妹,对斋醮科仪也都算是熟悉。”
杜腾会失笑道:“那我松藩岂不是有三位女方丈了?”
赵然也笑了:“女修能顶半边天!”
杜腾会道:“我准备下一道饬令,严明各道院的风纪,绝不容许履任的坤道方丈受到半分哪怕是言辞上的轻薄,竭力保全坤道的令名不受损害。”
“那更要多谢监院了……监院似乎话中有话?”
“嗯……我听说,叶云轩到小河县巡查的时候,对郑方丈似有不敬?”说着,杜腾会比划了一个握手的姿势,赵然顿时想起来了。
杜腾会又道:“这种事情,今后我会重申约束,尽量避免,还请致然勿恼。说起来,这位叶都讲,什么都好,就是女色上面管不住自己,嘿嘿,也是可笑之至!”
叶云轩的动作很快,借用岳腾中和聂致深的文告没过多久便发到了天鹤宫,杜腾会也没有再行阻拦,放手让这两位逃离了松藩,前往玄元观报到,筹办玄元观经堂的布道研究室。
随着岳、聂二人的离开,赵然很快便将曹、庄两位派了出来,曹雨珠任松藩县飞龙院方丈,庒雨琪任永镇县灵蛇院方丈。
至此,除了永镇灵蛇院监院依旧是曾致礼外,其余各县,再无阻力。赵然还听说曾致礼已经开始谋求外任了,这也不出赵然预想之外。曾致礼的布道理念和松藩格格不入,再待下去,怕是难有什么好果子吃,不过他的意图恐怕很难实现了。
叶云轩二月巡视松藩,一度闹得沸沸扬扬,又是和各部谈话,又是提起种种承诺,似乎松藩的天都要变了一般。可转眼之间,一切如同云烟泡影,叶云轩悄然回到了玄元观,带走了他要带的人,给各部留下的只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三月底的时候,赵然在发往各县的通报中见到,松藩县柘木奇部大头人利海羊被卷入一桩六年前发生的命案,这位大头人被锁拿入县衙,第三天晚间畏罪自缢。
四月初,永镇县卓木部大头人被族人举告强辱民妇,此事越过永镇县衙,直接告到了川西总督府。曾致礼为此大怒,说这是诬告,亲自来到松藩县,为这位头人“声张正义”。可他在陪同总督府审理此案时,却丢了一个大脸——这位头人当堂承认有罪,并愿意赔偿白银二百两。
总督府最后以赔银并夺去其“土司”头衔定案,曾致礼则灰溜溜回到了永镇,病假一个月。
这两位都是叶云轩巡查松藩的时候,跳得最欢的头人,妄想效仿红原的白马三部,实现部族自治,结果落得如此下场,说起来算是被叶云轩狠狠耍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