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一个问题,随着红原的发展,随着白马院事务的日益繁忙,过去制度缺失所造成的粗放管理,越来越跟不上形势了,白马院迫切需要制定一套完备的、成文的规矩,来予以明确,使同道们有章可循、有规可依。
赵然极为赞赏,道:“这件事情的确重要,也是白马院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事务,这件事,便请监院亲自负责,从各执事房抽调人选,拟定一套符合我白马院实际的制度规矩。”
袁灏当即慨然道:“下官责无旁贷!”
斟酌了片刻,赵然又道:“对于过去因此产生的错漏和偏差,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监院在制定规矩的时候,如果发现过去有和我们规矩相违背的情况,小错要批评,大错要纠正。当然,本着爱护同道、维护士气的原则,也要注意批评和纠正的方法,要既能令其幡然悔悟,又要保证不要伤害到同道的热情。总之,依我看来,我白马院的同道总体上是好的,是尽职尽责的,是团结一致的,我们不能因此而自乱分寸,毁了红原未来的发展。”
袁灏叹道:“方丈大格局、大胸怀,对同道们的爱护,实在是令人感佩。”
于是从六月开始,袁灏便将重心移向制度建设上,历经两个月,白马院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成文的制度和规矩。
也就在同时,袁灏代表赵然出面,一对一约谈了谷都管、罗典造和董静主等人,包括三名火工,对他们过去的一些做法进行了批评,并勒令纠正,退出冒籍购买的田地,同时允许他们以市价购置草场。
同时约谈的有贾经主等几位五主十八头的执事道士,指出了他们过去的一些错误,要求他们进行整改。
其中还牵涉到正在“松藩基层信众事务调研小组”干活的范都讲,他有几个小问题也处置失当。问题虽然不大,但赵然还是令人去信切责,要求他写出书面检讨。
赵然为此专门将袁灏请来,想看一看能不能借着这次清查,查出聂都讲和范高功的问题,不拘贪腐也好,或者个人作风也罢,都是个踢出白马院的机会。
奈何袁灏也无能为力,至少到目前为止,以这个时代的标准而言,这两人在银钱和作风方面都很是干净,并没有什么痛脚可抓,也引爆不出什么丑闻。
赵然暂时无法,只能另寻他途了。他感叹着对袁灏道:“还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只要自身坐得正,就无惧外间风雨啊。”
对此,袁灏的回答是:“那是因为,外间的风雨还不够大。”
一句话,令赵然若有所思。
七月和八月,赵然专门前往龙安府、都府、保宁府,面见白腾鸣、陆腾恩和宋致元,央求他们出面联络官府,尽量向红原输送流民。
白腾鸣和宋致元很是出力,专门下文给府衙,将红原列为输送流民的第一首选之地。
陆腾恩虽然没有下文,但却给了赵然一张名帖,引荐他去拜会了都府沈知府。赵然和沈知府相谈甚欢,沈知府保证,今年都府搜罗的乞丐、发配的罪囚,全部将红原设为目的地,同时还将在无地的灾民中进行鼓动,鼓励他们前往红原。
赵然此行的成效是十分显著的,进入八月后,涌入红原的汉民暴增,达到了创纪录的一千九百人,使得白马院登记入籍的百姓数终于达到了两万,其中,汉民首次超过了党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