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赵然对于不能传授宋雄功法是略感愧疚的,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故此,他就只能从别的地方给自己的首任记名弟子作出补偿了,比如铺路。
赵然将宋雄带到了守御所大营,告诉宁守御,这是他的弟子,特长是武力过人,如今想要吃军中这口饭,特请宁守御帮忙看顾。
宁守御当即心领神会,如他这般的军中将主,安排职司任命就是随手而为的事。既然是赵方丈的弟子,又“武力过人”,那肯定不能去当大头兵,最起码也是个小旗,而且是点入自家亲兵队中的小旗。
亲兵中的小旗意味着一俟有了战功,立马就能转出来带兵,接下去就是青云之路——只要你不死。
安排了宋雄的事情,过了没几天,又有一位熟人报到了。
与其说是报到,不如说是赵然去捞人。赵然正在大君山中给郭植炜和蟾宫仙子打下手的时候,收到了裴中泽发来的飞符,于是连忙出了洞府,赶到守御所大营。
裴中泽带着赵然来到一处军帐之中,这里是关押罪囚之处,当然,关押的是有修行的罪囚,故此被符阵封得很严实。
帐中只有一个人,被牛筋捆得严严实实,脑门上还贴了张禁制符,躺在干草垛上无法动弹,只剩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显得极为狼狈,却是两年不见的白庚。
赵然叹了口气,向裴中泽点头:“就是他,裴师兄请松绑吧,误会了。”
裴中泽笑了笑,伸手将白庚额头上的禁制符摘了,挥手间扯断牛筋,白庚一跃而起,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匆匆整理衣裳、梳拢发髻,然后向赵然行礼:“见过赵行走。”
赵然指了指他的头发,一股清风扬起,将他头上的干草屑吹去,向裴中泽道:“需要办什么手续?”
裴中泽摇了摇头:“直接领走吧。”又向白庚道:“以后行事谨慎些,此处是大军军营,哪里容你偷偷窥伺!”
“是是是,以后多加注意,给裴道长添麻烦了。”
赵然将他领出来,问:“白庚,你怎么跑军营来偷窥了?”
白庚无奈道:“白河号称松藩天险,如此景致,我既然来了,怎能不来瞧瞧?谁知走着走着就走近了军营,本来也没事,正好远远看见河上有军士操演,便又挨近了些……”
“没吃什么大亏吧?裴师兄是我好友,他也是职责所在,你不要怪他。”
“哪儿能?不会怪他的。我也习惯了,没吃什么亏。”
“你身上没有腰牌么?”
“东方堂主说让我来找你报到,君山卫的腰牌他也没有,见了你之后你自会给我的。”
将白庚带回君山,黄山君趴在大石上,懒洋洋抬眼瞄了瞄赵然和他身后的白庚,又重新闭上眼睑,打起了呼噜。
白庚惊叹:“贵派好大手笔,以灵妖看护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