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只听得苦笑不得,问:“你一个黄冠修士……我记得没错是黄冠吧?怎么能让人把银子偷了?再说了,随便拿点灵药、法器、符箓什么的,质押在长乐楼上,人家想必也不会为难你吧?”
林志彬哀叹道:“何止银子,我们几个的储物袋全都被人偷了啊。”
赵然问:“什么人能把你们储物袋偷走?是在长乐楼丢失的么?那长乐楼也有责任吧?”
林志彬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开口,李腾信在旁解释:“这几个家伙前日在街上寻乐子,耍来耍去就被人勾搭进了一家暗门子,结果人家玩了一出仙人跳,把他们弄迷糊了,醒过来的时候不仅东西丢了,连衣服都被人卷了去,光着身子跑都跑不了,被四处搜寻的长乐楼供奉堵在了屋子里。也算他们能耐,把长乐楼的供奉打伤了,这才抢了人家身上的衣服开溜。”
赵然忍不住捂脸,这厮玩得可够野的,在都府最豪奢的青楼玩不过瘾,还跑去暗门子里玩,当真是娱乐无下限了。话说这种人到底是谁的朋友?当日是怎么混到君山庙里来的?
“你欠了长乐楼多少银子?”
林志彬愤愤道:“那长乐楼也是宰客,之前便押了一百两银子的,后面几日还赏了不少银子,结果居然说我们还差三百六十两!真够黑的啊。”
赵然吃了一惊:“那么多?你们玩什么了?”
李腾信冷笑:“三个人包了人家长乐楼四大花魁,整整十天时间,挨着个玩了一遍,这还嫌多?长乐楼什么地方?那是整个都府最知名的销金窟!几百两银子,算少的了。”
林志彬脸上一红,道:“又不是不给钱,实在是银子被偷了……”
赵然无语,这么多银子,这种人品,他可不想给此人作保——谁的朋友谁领走,跟他赵然可没关系。当下问:“上次来我君山庙参加贺宴,是哪位道友带你来的?”
林志彬言辞间有些闪烁,道:“是播州仙霞馆的成道长。”
播州仙霞馆的道门行走成致承?此君赵然有印象,当日在贺宴上时为人还算豪迈,怎么会结识林志彬这种人物呢?
赵然当即飞符给成致承,过了很久,成致承也没回信。这怎么办?转过头去拉着李腾信到远处商议,李腾信道:“既然赵师弟和此人认识,一切都好说……”
赵然连忙撇清:“只是见过一面,算不得熟。”
李腾信一笑:“无妨,主要是确定他的身份。现在还需要抓捕他的两个同伙,和长乐楼的资费纠纷我们不管,他们的主要罪责,是公然在都府闹市中斗法,并打伤长乐楼的散修,这件事情要带回去询问清楚,该谁承担的责任谁也不能逃。当然,若是赵师弟有意说情,也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赵然再次澄清:“按都府的规矩办,此人我的确不熟。”
李腾信点头:“那我就明白了。他的两个同伙如今应当还在龙安府境内,就在江油县这个范围之内,当然也不排除逃往潼川府方向。赵师弟看看,是不是请华云馆派些人手出来,一起追捕?”
赵然问:“那两个同伙什么特征,怎么辨认?”
李腾信道:“那两人穿着和林志彬一样,都是从长乐楼供奉身上抢的衣服,但却是两个道人,林志彬说,是来自京城上三阁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