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在山崖拐弯处甩出来一方池塘,塘上立着一座高脚屋,赵然随东方礼上了高脚屋,坐在延伸出去的竹台上。
东方礼道了声:“请。”
于是两人各自抄起脚边的竹竿,将鱼线甩了出去,开始钓鱼。
赵然打量着幽静的清溪池塘,感受着山谷间流淌的微风,道了声:“好地方,真是个洗涤尘心的所在。这是何处?”
东方礼盯着垂入碧波中的鱼线,回答:“这里就是西堂,三清阁西堂。”忽然手一提,呵呵笑道:“起钩了!”一条三寸长的江鳅挂在鱼线上,正在奋力挣扎。
东方礼把江鳅放到脚边水中的竹篓里,再看赵然,也正在往上拉鱼线,正好也是一条江鳅。
赵然一边收拾,一边道:“这就是西堂?和想象中不一样啊。”
“觉得简陋了?”
“不错,的确太简陋了,就一座木屋……也没几个可以使唤的人?对了,西堂堂主是哪一位?他不在这里么?”
“上一任的西堂堂主是卓炼师,如今卓炼师已经回了庐山,闭关冲境了。”
“这一任呢?咦?不会是礼师兄接任吧?”
“正是我。”
“哎呀,这个真是,哈哈,失敬失敬啊。嗯?这是什么鱼?”
东方礼侧头看去,见赵然又钓起一尾圆头箭身的白鱼,便道:“这是槐溪特有的白箭鱼,最是香甜,今日师弟的运气不错嘛。”
赵然嘻嘻笑道:“哪里哪里,沾了礼师兄高升的光而已,一会儿把这鱼烤了,让礼师兄尝尝师弟我烤鱼的手艺。对了,成安那边怎么办?他已经和我好几个月没联系了。”
东方礼道:“我出关之后和他接上线了,他照你的吩咐,一直在天马台寺和黑圣山之间往返,偶尔去一下兴庆府郊外的翠鸣山别院。”
说到这里,东方礼摇头道:“真是没想到啊,师弟你在兴庆居然打下了那么大一片基业,实在是……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简直匪夷所思!”
赵然谦虚道:“一点小小成就,不值一提的。总之借势而为罢了,也不全是我的功劳,都是金波会所员工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东方礼感叹:“这座金波会所当真是美味,可又实在太过显眼了,我都不知该派谁去接管。”
“成安想回来?”
“他倒是乐不思蜀,但又是一年了,按惯例应该轮换的,只不过目前实在想不起来有谁能接得下来。”
嗯?这话的味道不对啊!赵然连忙摇头:“礼师兄饶了我吧,我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