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阁下,镇虏侯已经正式为这种线膛遂发火枪命名为崇祯十四式,几年夏天开始进入大批量生产阶段,首批的一万杆崇祯十四式火枪将全部装备三卫军驻朝鲜的军队!”
程铭九啧啧赞叹,“有了这种武器,我驻朝军如虎添翼,满清东虏也没甚可怕的了!”
艾伯特继续介绍着:“装备这种线膛遂发火枪以后,方阵的组成形式与作战战术都讲因此而深受影响,此前镇虏侯就已经命人编写好了操典手册,还请将军阁下过目!”
艾伯特的排场很大,随从就有十几个人,其中一个人专门捧上了一本装订成册的操典。
程铭九久历战阵,尤其是对火枪和长枪的使用有着更为深刻的认识。他知道,只要这种可以在枪口中装上短刃的火枪在军中普及开来,长枪兵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燧发枪令人发指的精度与大幅度提高的射程,甚至可以压缩方阵的纵深,仅以宽大的战线就能形成足够强大的火力,如此一来,无论步兵亦或是骑兵的冲击,三卫军都是他们难以绕过去的梦魇。
他指着火枪上的短刃问艾比特:“这短刃可有名目?”
艾伯特点点头,“镇虏侯说了,这种短刃叫做刺刀!”
刺刀,刺刀!果真形象而又直接的名字!
程铭九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一支装备上这种利器的新军出现在面前。
很快,甄选新军的工作被提上日程,程铭九在解决了分赴各地任黜陟使的事情后,就一门心思的铺在了新新军的组建上。艾伯特并不对新新军的组成招募多发一言,他的目的和任务都很直接,那就是训练!
程铭九曾特地向李信请示,要求在朝鲜组建四个炮兵营,而李信的回复则更为激进,直接批复了八个炮兵营的名额。
“何军门打算何时动身返回南京啊?”
何斌对程铭九的感官不错,这是三卫军中元老里唯一一个没有架子的高级将领。
“镇虏侯曾有令在先,命在下协助军门防备来自辽东的海上进犯!所以这次来就不走了,也是接替华莱士回去,听说镇虏侯另有重任!”
程铭九哦了一声,这原本也在情理之中,海军的将领之间进行换防,调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至于华莱士返回南京究竟有何任用,何斌不说,程铭九也不会贸然张嘴去问。
反而是何斌沉不住气,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开春派出去的船队在大海东面发现了金矿,镇虏侯准备派一支规模在五千人上下的新军去防备西洋人的抢掠呢!”
程铭九早就听说过,李信派人往大海东方探险的事,初时还不以为然,不想现在竟然已经有了结果。如果真能一船船的运回来黄金,这种以海路探险的收益,可要比种庄稼收税要来的简单痛快多了。
“可是美洲?”
程铭九接着何斌的话头。
何斌击掌赞道:“程军门所言不差,镇虏侯曾说美洲有金矿,不想派了人去,果真就发现金矿!听说,那美洲是一片不毛之地,镇虏侯用了十万两白银的价格,在弗朗机人手里买下了方圆上千里的地盘,现在发现了黄金,十万两白银比起来连这小小的指甲盖都不如了!”
何斌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镇虏侯先见之明的钦佩之意,但同时也有几分担心。
“弗朗机人吃了大亏,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咱们通往美洲的航路,是弗朗机人开辟的,到时难免会发生海上冲突。镇虏侯说过,这一战迟早难以避免!”
听到弗朗机人又要与三卫军开战,程铭九也是一惊。深谙战争之道的他明白,两线作战可不是明智之举。按照镇虏侯的规划,现在的重中之重应该是攻击和压缩满清东虏才是。如果和弗朗机人擦枪走火,海上大战一起,朝鲜国与南京的海上通路势必要受到影响,到时候变数岂非就增加了?
“镇虏侯也说过,眼下不是与弗朗机人开战的时候,打算以钱买平安,至少要保海上三年无战事!”
何斌的话让程铭九顿时浑身一阵,这等于在给了他一个期限,三年之内,平定满清东虏!
这可能吗?满清东虏肆虐大明北部,成为有明以来愈演愈烈的边患,甚至数次兵围大明京师。就算三卫军兵精粮足,程铭九也从未想过,要在三年内就能平定满清东虏。
镇虏侯定下这个时间表,无论如何都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程铭九的心思活了,是啊,今日的三卫军早就今非昔比,满清东虏的弓箭和马刀怎么可能是火枪与大炮的对手?造一支上好的弓箭要耗费将近一年的时间,而造一支火枪不过需要几天的时间。训练一个合格的弓手甚至要十几年的时间,而训练一名熟练的火枪兵不过需要年余甚至几个月的时间。
相比之下,孰优孰略,孰高孰下岂非一目了然?
汉江边响起了隆隆的炮声,这是三卫军的炮兵与步战营在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协同作战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