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急甚?之杰何时说置之不理了?切不可激动,来,冷静冷静,喝口茶……”
周之杰伸手去拉卢氏,让他就坐,卢氏却一甩袖子,恨声道:“别碰我!你会后悔的!”
说罢,摆起三寸金莲,扭动的身体费力的离去,将脸色阴晴不定的周之杰晾在了当场。谁都没看到,在厅外窗缝间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往里间院子而去。远远的便听,周府管家斥道:“叫你取个东西如何这般慢?等你来甚事都黄了?告诉你范二,不想干趁早滚蛋,有的是人等着接你这位置呢……”
另一个充满了卑微的声音则连连认错赔不是,说了半天好话,视乎才讲那管家的怒气平息下去。
是夜,一个神秘人进了联合商社的总社,不多时又绝尘而去。而后,郭师爷捧着密报来太原府找田复珍,田复珍看了半晌,认为这件事对局势并无补益,况且涉及隐秘人伦,他不易插手。
“可请示过大将军了?”
郭师爷摇头,若是请示了大将军此事十有**又要被捂下来,他也明白,读书人都分外爱惜羽毛,田复珍不愿牵扯这种事可以理解,便告辞离去。
次日中午,城中百姓们在《太原午报》上发现了头版头条上的爆炸性新闻,其中所载俱是涉及富绅隐秘丑闻,据某府中家丁所言,卢金吉的发妻与其兄弟周之杰于当年有过一段不伦之事,但更加离奇的还在后面,城中横行霸道的卢兆林竟然不是卢金吉的亲生骨肉。
消息在太原城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这可比拆了张阁老家的宅院等一干新闻吸引人多了,男女隐秘之事,又是牵扯城中数一数二,曾经权倾一时的富商。
今日的《太原午报》连续加印了五次都供不应求,很多人对于口口相传觉得不过瘾,非要一睹最原始的文字,才能过足了猎奇的瘾头。
很快,这份刊载着自成立以来最具爆炸性消息的《太原午报》便被放在里李信的案头。
他看了一遍之后,哭笑不得,这等匪夷所思之事,亏得郭师爷能想出来。当即将郭师爷唤了过来,劈头盖脸的一顿斥责,卢金吉现在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必要再编上如此龌龊的故事再狠狠踹上一脚,再说连累了无辜之人,又于心何忍?
谁知郭师爷这一回却眉飞色舞,面容猥琐的笑道:“大将军容禀,此事十有**确实,可不是小人编出来的!”
李信听了之后大为惊讶,笑骂道:“还有这等事?你这老儿,从何处得知?”
郭师爷脸上颇为得意,挺了挺身板,“大将军有所不知了吧,如今商社不比官府的能力差,派出去的探子深入城中各个角落。不是小人夸口,便是城中权贵,夜间于榻上的私房话,过不了一日就能送到小人案前来!”
李信作势打了个冷战,夸张的道:“你不会也将探子派到本帅身边来了吧?”
郭师爷诚惶诚恐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就算借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不过,这确让李信怦然心痛,顾十四的情报组织似乎还没有郭师爷的效率高,不如将这货的情报系统也并入进来……
卢金吉于牢狱之中与其子卢兆林分别看押,到现在已经过了三次堂,听说他们父子的案子已经并案,他便一并将罪责都揽了下来,至于纵火一案都是他在幕后指使,卢兆林不过是个听话的卒子,与其中所牵涉的并不多。
他十分清楚,自己走到了如今这部田地,想要全身而退几乎已经不可能。在入狱之前,他曾派了专人去找最后的救命稻草求救,可自己现在直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人家能不能管这档事,心中却是没有半分把握。
所以他此时此刻心里做的却是最坏的打算,但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这个嫡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救出去。他甚至在初次过堂之时,就直截了当的和知府田复珍交代,只要能让他的儿子安然无恙,让顶认任何罪都认了。
可田复珍却不咸不淡的来了句。
“你的案子影响甚大甚广,不是本官能一言而决的,将来肯定要重开法庭,陪审断案,至于莫须有的罪名,本官不会强加与你,别人的罪名,你想一肩挑下,与大明律法也格格不入!”
总之,就是一句话,想顶罪没门。尽管如此,卢金吉还是在口供中,将所有的罪名担下,甚至早就交代好了手下也将罪名都退给他,以帮助;卢兆林脱身。
这日晚间,卢金吉吃晚饭之时,突然发现包裹肉食的报纸上居然有他卢氏的名字,不禁看了下去,谁知这内容却让他心惊肉跳,如何坊间竟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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