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数,去吧。”李清泉微微颔首。
这小子踏实稳重,时刻都想着师父,还是挺不错的。
薛仁贵走了,院内只剩下瘦长账房先生一人。
他独自面前李清泉,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你,过来。”
李清泉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啊?是!是!”
瘦账房如梦初醒,迅速走到了李清泉的身边,神色有些僵硬。
“你之前的业绩……很好?”
李清泉慢条斯理的道。
“还……还过得去。”
瘦账房战战兢兢地道,
“没掉出过前三。”
李清泉微微颔首。
“原本,我是不想给你们机会了,你们知道,我这个人说话从来都不收回的。”
她抬眼看着瘦账房,不咸不淡的道,
“不过,这回你们运气好。”
“刚好,我师父,也就是徐公他有个活儿要做。”
“刚才你也都听到了,要建一个组织,而且规模很大,所耗费的资金必然是天量的!你从投资部那里打申请上来,要第一年的投资额度,就定……十万两白银吧!我给你批条子。”
“然后,你亲自操刀,去把它架构起来,各方面都要处置好,争取在半年之内就开始正式运作。”
“这事儿要是做好了,你就是总管;要是做不好,那就麻溜的滚蛋!”
“听明白了吗?”
瘦账房:“!!!”
亲娘啊!这可能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一个机会啊!
庄主亲自点名要的项目!
资金上全都开绿灯!
只要做好了,他就能当上钱库总管!
这样的大好事……竟然是落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怎么,有困难?”
李清泉微微皱眉,道。
瘦账房连连摇头。
“卑职就是不吃不喝,也一定完成徐公和殿下交代的任务!”
他昂首挺胸,直接保证道,
“您请放心!”
李清泉这才点了点头。
“去吧,从今天开始就可以着手做了。”
她摆了摆手。
瘦账房心情激动,告退而去。
院子里,只有李清泉一个人靠在躺椅上,抬头看着天空。
“师父啊……”
“你就这么丢下徒儿们去了,我们想您了怎么办呢?”
“还好……还好您不是真的厌世了,还好……我还能为你做点事。”
“这……也足够了……”
“……”
太极宫,上书房。
李世民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竟然不回来?”
“朕都这般给他写道歉信了!朕都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他了,他竟然还是这副态度!”
“他到底什么意思!真以为老子是没脾气的是吧!”
“特娘的!”
砰!
李二一时生气,直接一脚踹在了桌案上!
“陛下息怒!”
高公公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的道,
“太师,太师他或许是……是因为侯君集的事儿……”
“毕竟,他和侯君集……”
作为一个奴婢,他不配评论朝廷大臣,只能是隐晦的点出来。
这事儿,也是薛仁贵半路上告诉他,他前脚刚离开,薛仁贵后脚就跟了上来,两人同在一个驿站吃的饭。
自然……也就知道了徐风雷的意思。
李世民神色变幻。
“侯君集……又是侯君集!”
“他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朕放侯君集不是没理由的!那侯君集也是想要去战场上赴死,想要马革裹尸而还!”
“你说说你说说,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朕能不满足吗?啊?”
高公公:“……”
皇帝叫他说,他可不敢真的发表任何的评论。
这个时候,老老实实的跪着比什么都强!
“就这,还要闹!还不肯回来,还要摆谱!”
李世民有些气急败坏,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背着手咬牙切齿的道,
“好好好,好好好!”
“不肯回来是吧?不肯回来,行!”
“不回来就不回来!朕还就不伺候了!没了你张屠夫,朕还要吃这带毛的猪不成?”
“你就在那待着吧!朕倒要看看,你能待上几年!”
气死了!
自己那封道歉信,说实话……自己看了都起鸡皮疙瘩!
他要是徐风雷,都哭得稀里哗啦的了!
结果这小子因为一个侯君集,硬是不会来!
这让李二有一种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都喂了狗的感觉,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
这就好比一个舔狗舔了女神老半天,各种献殷勤各种花费心思,结果女神还是拒绝了他,舔狗恼羞成怒了!不伺候了!
李世民差不多就这种情况。
正此时,一道脚步声传来。
“陛下,李靖已经从兵部取走兵符,明天点兵开拔!”
一人迈入上书房内,行礼恭声道。
这是兵部的侍郎,自从李靖领了兵部尚书头衔之后,他便是实际上的兵部掌权者。
这就跟工部的掌权者是两个侍郎是一个路数,老大都是挂名的,偶尔诈尸。
“嗯。”
李世民神色稍稍恢复了几分,道,
“朕知道了。”
“明天朕会再给李靖一道口谕,勉励他和三军将士!”
“这一战,必须要把吐谷浑给打灭国!最起码,也得把那混账的慕容伏允给抓起来!”
兵部侍郎领命而去。
李世民再度看向高公公。
“……你起来吧!”
他没好气的道,
“徐风雷那边,不要去管他了!”
“不过,他虽然自愿去给朕修陵墓……也算是帮朕做事,朝廷恢复了他的一切爵位和俸禄,所以每个月的俸禄都要照常发放,不得缺漏。”
“朝廷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给各地官员发送的,也给他那边发一份。”
“还有,给他送马,要是想要回来,随时告诉朕!只要他肯回来……朕,还是高兴的。”
得。
这番话说话,更像舔狗了。
舔狗恼羞成怒发了一通火,却还是下不定决心删除女神。
第二天一早,还是屁颠屁颠的跑去发一个‘早安’。
这简直是一样一样的!
“遵旨。”
高公公暗暗咂舌,心想陛下真是对太师太宽容了!
从古至今,做臣子能有这般待遇的,没几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