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
机舱里高气压的环境里,引擎声响持续不断地在空气里涌动,以至于在耳膜之上形成一个真空的泡泡,仿佛将灵魂投放进去,然后在宇宙里游荡,难以用语言准确形容。
也正是因为如此,长途飞行的时候,总是难以入眠,睡与不睡,似乎都很难受。
即使没有入眠,也很难用“清醒”来形容,桑普拉斯此时就是如此——
看着单膝跪地但腰杆笔直的佩尔特,又看看保持警惕姿态端正坐在右侧椅子里的托比亚斯,而他就是夹心饼干里的那个馅儿,一阵头疼。
“……我认为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状况非常清楚,高文需要系统训练,以赛代练不足以让他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我们需要放慢脚步好好调整,着眼未来……”
“系统训练,可以休赛期再进行。你应该知道,如果高文缺席年终总决赛,这也就意味着整个赛季全部结束,对吧?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接下来两周不参赛,这也就意味着高文本赛季就只剩下一场巴黎大师赛了,对吧?”
“我坚持自己的意见,我认为不应该以一个赛季来规划,而应该着眼来年的计划,所以我们不应该围绕着年终总决赛展开,而应该着眼明年的澳洲赛季。”
“我理解我明白,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以赛代练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不管结局如何,距离赛季结束就只有最后四周赛事了,刚好我们拥有这样的机会冲刺年终总决赛,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
“年终年终年终,你的整个脑子里都只有年终,相信我,我知道年终多么重要……”
“不,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不,约翰,我并不轻松,因为我需要为高文做盘算……”
“难道我就没有了吗?马丁,你把话说清楚。”
你来我往,针锋相对。
托比亚斯和佩尔特,寸步不让地碰撞在一起,即使竭尽全力压低嗓音,也依旧能够深深感受到彼此话语里的火药味,空气仿佛也燃烧起来。
桑普拉斯坐在中间,同时抬起两只手,分别对着托比亚斯和佩尔特做出制止的手势,在对话变得更加丑陋之前,终止这段谈话,左右看了看周围,确保他们的争执没有打扰到其他乘客。
“停!”
“我们都是为高文着想,只是视角不同而已,没有本质区别,所以我们不应该针对彼此。”
但不等桑普拉斯说完,托比亚斯就直接打断询问到,“皮特,那你怎么想?”
桑普拉斯:……
佩尔特也马上说了一句,“皮特,你自己是职业球员,你应该知道高文现在最需要什么,所以你怎么说?”
桑普拉斯:……
劝架,却没有想到引火烧身,桑普拉斯能够感受到佩尔特和托比亚斯灼热的眼神,然后难题就抛到了他的手里。
其实,争论,并不复杂:
高文,应该竭尽全力争取年终总决赛席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