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日,我也要在这石壁上,题上属于自己的诗句。”
顾谨言最终,放弃了立即题字的想法。
一是,他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志向是什么,二是,他发现暂时自己可能并没有这个能力。
因为那石壁很高,而且滑不溜手,再加上青黑冷俊,一看就知道坚愈金铁,想上去,并在石壁上刻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最后回头,深深看了这石壁一眼,顾谨言朝潭边依旧玩得不亦乐乎的郭兴扬招了招手,道:“回去吧,好好休息,准备明日上课。”
“好。”
郭兴扬回头,这才发现这边的石壁,顿时也大呼小叫过来看了一眼。
只不过,他的感受和顾谨言截然不同,似乎没有他那么不一样的感怀,顾谨言就知道,这石壁上的诗句,对他没有任何触动,不由苦笑。
也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受,有些人,只要活着,就会开开心心。
强求让他也跟这石壁上的诗句产生共鸣,没有这个必要。
两人沿着小路,下山,回到南三号士舍,却发现此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士舍中,已经有两个人在这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此刻,正坐在之前顾谨言和郭兴扬选定的床铺上。
反观自己两人的行李,却皆被扔到了一边。
“嗯?”
顾谨言不由眼睛微微一眯,打量着两人。
却见这两人,一个面容英俊,皮肤白皙,只是眼袋虚浮,目光不正,身上穿一袭华丽的儒生长袍,显然是特别定制;另一个一身红衣,獐头鼠目,面露谄媚,正蹲在英俊青年面前,奴颜婢膝的替他捶腿。
两人听到开门声音,顿时一齐抬头,朝顾谨言与郭兴扬两人望了过来。
随即,便似没看到人一般,又低下头去,一个舒服的发出轻哼,一个继续专心致志的捶腿。
郭兴扬看到这一幕,再打量着被扔在地板上的行李,一双眼睛顿时赤红,身形一动,就要朝两人冲过去。
但这时,顾谨言伸手拉住了他,随即,轻轻摇头,走到两人身前,目光在他们身下的床铺以及被扔在地上的行李上打量了一眼,沉声开口道:“朋友,这两张床铺,好似是我们先占了的。”
“是吗?”
英俊青年满脸不屑,抬起指甲,轻轻吹了吹气:“谁看见了吗?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有人,所以,这床铺是我们的。”
顾谨言强忍怒气,道:“这就不太讲究了吧,抢占床铺可以,为什么把我们的行李扔在地上,放旁边床铺不行吗?”
“嫌重,脏手!”
英俊青年依旧满脸不屑,语气中带着一股轻佻。
“是吗?”
顾谨言的眼神危险了起来。
他愿意与众为善,不代表就好欺服,之前阻止郭兴扬,不过是不想刚进书院,就跟人产生冲突而已,毕竟是一个士舍的人,今后说不定要同舍居住两三年,实在犯不着。
但是,这一刻,他感觉到熊熊怒火,在胸中翻涌。
他目光看着那英俊青年,忽然声音低声道:“趁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麻烦两位,将我们的行李提起来,放到门前的床上,这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是吗?”
英俊青年抬头看了顾谨言一眼:“如果不提,你待如何?”
顾谨言轻轻道:“三!”
“切!”
英俊青年不屑一笑,重新低下头,甚至干脆闭上了眼睛,懒得搭理顾谨言。
“二!”
顾谨言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声音更加低沉了那么一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