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天魔帝的确是你现在最强大的护身符。”夏倾月没有否认云澈之言:“她的存在,给世人造成了无与伦比的威慑。但除了威慑之外,还有什么?她的力量,能为你所用吗?”
云澈:“……”
“你不必回答。”不等云澈开口,夏倾月已是平淡而不容质疑的道:“我确定不可能会。身为上古魔帝,又怎么可能由一个人类驱使!另外,身为邪神力量的传承者,若是要靠他人之力来逞威,她只会失望、鄙夷,甚至恼怒。”
夏倾月的话,一个字都没有错……就在不久前,劫渊还如此警告过他,要他永远别妄想借助她的力量。
“我会如此确信,其他人也同样如此。”夏倾月继续说道:“而这一点,尚属次要。你有没有想过,若有一天,劫天魔帝这个护身符消失了,会有什么后果?”
“她可是劫天魔帝,谁能让她消失?”云澈道。
“我说的消失,并非是她的消失,而是她对你‘恩宠’的消失。因为你毕竟只是邪神神力的继承者,本质上是一个凡灵,而绝非邪神本人。”
“……”云澈没有反驳,但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因为邪神神力之外,他还有红儿,还有幽儿,夏倾月的担心,其实并不会出现。
夏倾月似乎看出了云澈的不以为然,心中轻叹一声,道:“也说不定哪一天,劫天魔帝真的会从这个世上以某种形式离开或消失。”
“我知道你一定想说不可能,那么,我问你几个问题……”
夏倾月纤眉微倾,缓缓说道:“你当年死在星神界时,有想过自己还会活过来吗?”
云澈:“……”
“当年,你初至神界,知晓王界的概念时,若有人告诉你我在几年后会成为月神界的神帝,你会觉得可能吗?”
云澈:“………”
“当年在流云城,你可有半点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拯救整个混沌的命运?”
云澈:“…………”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你认为不可能,就真的不会发生。尤其……劫天魔帝想要做什么,善还是恶,对你好还是不好,都完全是由她而定,而不是你。主动权自始至终都在她的手上!”
“所以,她现在的确是你的护身符,但却是一个随时可能消失的护身符。而这个护身符若是消失,随之而来的会是无比巨大的副作用。”
夏倾月声音微微沉下,字字沉重:“当你没有了劫天魔帝这个护身符时,你便只是云澈,而今日在吟雪界,那些为你而至,向你各种卑躬的都是何许人物?有上位星界的界王,有王界的神帝!若哪一天,你又变成了纯粹的云澈,那么,向一个下界出身的小辈玄者的讨好卑躬,便会成为他们一生之耻!”
“……”云澈清晰的记得,茉莉当年和他说过类似的话:“这就是你说的,我的处境很危险?”
“远不止如此。”夏倾月的美眸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西方,幽幽道:“你要明白,你的修为在同辈之中的确难有人及,但你接触的层面实在太高。若是有怨恨你的人不计后果向你出手……谁都来不及护你之命。”
“这个不至于吧?”云澈皱了皱眉:“要说神界最怨恨我的人,也就是洛孤邪那个疯女人,但再怎么也不至于顶着劫渊前辈的愤怒来杀我吧?”
“人性一旦因某种极端的原因扭曲,有时候会可怕的超乎想象。”夏倾月轻声道:“而最可怕的,从来不是那些獠牙外露的人,反而往往是那些向来温文良善,让人不会设防的人。”
“这个我一直都懂,戒备心这种东西,我自认比任何人都敏锐。”云澈双手负在脑后,嘟囔道:“倾月,我们可是同年同月出生的人!怎么感觉你像是在训导后辈一样。”
“你可以不听不信,但接下来的事,你必须听我的话。”夏倾月道:“你可以放心,若是失败,你并不会有什么损失,而若是成功,你将多一个……真正的护身符。”
“呃?”
夏倾月的眸光微凝,瞳孔深处如有一轮寒月在闪烁:“一个可以完全为你所控,即使
神帝这等强者想要杀你都可阻下的护身符!”
云澈惊愕,夏倾月的这句话,绝对足以让神界的任何人惊疑未名。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护身符!?
“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云澈问道。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否则会露出破绽。”夏倾月看向南方,感知着那个越来越近的气息:“你很快就知道了。”
“好吧。”云澈也不追问,忽然笑眯眯起来:“就算成了月神帝,也没忘了为自己的夫君操碎心。不愧是我明媒正娶的大老婆。”
“你想多了。”夏倾月漠然道:“我不过是利用你的特有能力,做一件我自己无法做到的事,至于那个‘护身符’,算是我利用你达成目的的回报,仅此而已。”
“好好好。”云澈一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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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神域,梵帝神界。
从吟雪界离开的千叶梵天心事重重,因而回程的速度并不快,返回梵帝神界,刚入中心神域,他便察觉到一个不该出现的气息。
眉头皱起,他缓缓落下,不紧不慢的走向梵天神殿,一入殿中,他的眉头便已舒开,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在殿中响起。这个梵帝神界最神圣,最核心的梵王神殿,却已有人立于其中,他转过身来,笑呵呵的看着走入的千叶梵天:“梵天神帝,你可是让本王好等啊。”
一身银衣,面孔俊美白净,微浮虚态,乍看之下似乎是个纵欲过度的世家公子,但他脸上的笑意却分外的邪异,目光触之,会不由自主的心中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