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的公安城内。
府衙中,分散于江水下游周遭的荆州军探子正接连频繁出入府内向正在主位上躬身而坐处理军政事务的庞统拱手回报着最新军情。
“报,启禀军师,江水下游发现白衣商船的迹象。”
“报,陆口大营的吴军似有调动的痕迹。”
“报,沿江烽燧的守卫已经尽数撤离回返至城内。”
一连数则消息,庞统听罢后都似是还在提笔于竹简上批阅着,丝毫未有抬头的神情。
显然,在他看来这些军情都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不值得惊讶。
直等到众人相继汇报完后,庞统方才缓缓抬首问道,“白衣商船行至烽燧处后是何反应乎?”
闻言,扮做渔夫,头戴斗笠的探子迅速拱手道,“军师,白衣商船在探听到沿江烽燧都空无一人后便停滞不前。”
“直至次日又才缓缓启程动身。”
军情慢慢探听清楚,庞统这时候的面下方才略有所思,“从我落凤坡结识阿统始,他临机预测之能就令我备受折服。”
“在毫无情报的推断下,预测出了张任于坡上设伏。”
“现更是在四载前就留信预测出吕蒙将会以白衣渡江之策奇袭荆州,此事竟然还成真了?”
“难道阿统当真有神鬼莫测之能?”
这一刻,也令庞统脑海里头一次生出了浓浓的质疑。
想当初,荆州尚在刘表治下时,那时的水镜先生司马徽极其推崇阴阳学说,擅以占卜、神鬼等事来预言天下诸事。
那时候,作为谋算派的集大成者庞统自然对这些鬼神之道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跟昔年的太平道一般,装神弄鬼罢了!
可现在赵统预断未来之事,且基本都预言中,足以让庞统面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情。
转而又对赵统升起浓浓的兴趣。
“阿统有预断之能,日后成就怕是非同一般也!”
庞统思绪万千,半响后方才醒悟过来。
下一秒,就见部将冯习脚步匆忙,快速奔入进来,拱手道,“启禀军师,吴使撑船至城外求见,言欲见士仁将军。”
“我军是否令其入内乎?”
一语吐落,庞统稍作思索,就快速说着:“当然,要是阻止其入内,我苦心造诣所谋划的策略不就败露了么?”
“到时还如何引吴军上钩?”
“可士仁已被下狱,该当如何?”
冯习遂也神色疑惑的问询道。
“你呀,就是死脑筋。”
庞统见状,不由是伸手指了指他的脑袋,笑着道:“当然是重新将士仁请出来面见吴使啊!”
“阿?此人愿配合我等么?”
听其一语,冯习快速醒悟过来,但同时又面露狐疑之色道。
“手段到位,不愁他不配合。”
谁料庞统面色严肃,阴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