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张辽杀过来了?”“弟兄们,此战断难抵挡了呀!”
“没错,此将去岁于我军阵间左冲右突,犹如无人之境!”
“看来我军此战难了呀。”
……
一连数语间,诸将士谈论的同时,神情上所流露着的紧促情绪亦是清晰可见!
在场的大部分军士几乎都参与了去岁的合肥之战。
逍遥津下,张辽勇猛无敌的那伟岸身影,令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在一经提起,就莫名的心生恐惧。
邬堡间诸部将士所流露出的恐慌情绪,自然也是瞒不过主将吕蒙。
他亦是瞬息间就得知了这则情报。
不过,张辽经去岁一役,已是威名远扬,想要短期间消除兵士们内心里的梦魇并不现实。
约莫是深思熟虑许久后。
他方才是于心间打定了注意。
先是差遣亲卫营护佑从旁,巡视军营,慰问将士。
与此同时,他亦借机高声呐喊,振臂鼓舞着人心。
吕蒙平素里就时常统御将士征战沙场,几乎鲜有败绩,军威甚高。
现在这么一番鼓舞之下,不利的军心稍稍得以稳定。
但他本人也是心知肚明。
军心维稳此只是暂时的,若不能正面击败张辽,那他的威势就将会在己方将士心下生根发芽,从而挥之不去。
思虑到这一层,吕蒙也是敲定了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命邬堡间各部严阵以待。
并调令驻防于侧翼江水之上的凌统,徐盛所部,时刻关注着战局,予以配合。
他此番亦是下定了决心。
欲趁曹氏主力未至,张辽所率的先锋军尚还立足未稳时,乘虚发动进攻。
只要能一战击败张辽,麾下各部所产生的恐慌不仅会一举消散不说,恐士气还会更上一层楼。
此对于接下来防守住濡须邬有极其关键的联系。
计议已定。
接下来的吴军各部相继接令暗自筹备着,做好了随时出兵的准备。
而吕蒙也再度加派了人手往前方刺探消息。
一日一探,三日一回。
吕蒙力求随时掌握敌军前锋的动向。
终是。
三月十日,张辽所率领的前部徐徐奔赴而来,距离濡须邬约莫只相差数十余里罢了!
瞧着即将与之相遇。
曹军这面亦有将校不由面色间浮现出担忧之色,遂是拱手劝诫着:“张将军,我军都已抵至濡须外围一线,却还不见吴人军众出现。”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吴将不会是有何诡计吧?”
此言一出。
从旁众将校听罢,亦是纷纷予以拱手附和。
面上不自觉间升起忧色。
闻言,张辽面色依旧透着严肃,无有丝毫变化,他耳闻众人的劝诫后,遂也是止住战马,短暂的沉吟半响,方才回应道:
“诸位所虑,也不是无有道理。”
“不过,此地四周皆是平地,吴人若是欲与我军交锋,也唯有从正面出击了。”
话落此处,他随之大手一挥,传令道:“命诸部从即刻起,调整为战斗阵型,以待随时接战。”
号令传下,前锋诸部众将士面上顿时间就紧促而起,各执着利器,警惕十足的结阵前行。
而这一幕幕的情况也被吴军刺探送到濡须邬。
听闻着曹军的警惕性竟是保持得如此的好。
吕蒙遂也是在心间打消了忽然突袭的方案。
但即便如此,却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面。
现在只是曹军前部进犯,若不抓住时机攻击以挫敌锐气,那等主力齐聚于此,那面对着猛烈的攻城攻势。
压力也未免将太大了!
一念于此。
吕蒙集结好部众,并命凌统、徐盛所部伺机沿江水袭其侧翼。
待一应准备完毕!
吕蒙一骑当先,率各部徐徐出了邬堡。
结阵直面而来的曹军前部。
约莫数刻钟功夫后。
两军相交至一起。
乱军之众,双方厮杀得难解难分。
吕蒙、张辽各自亲自纵马驰骋于战阵间,刺杀着一位又一位的敌卒,以身先士卒的勇气而鼓舞着麾下将士奋勇厮杀。
而在两军展开交锋时,另一侧的徐盛,凌统亦是看准时机撑船往江岸行来,意图攻击敌前部的左右两侧。
力争一战重创张辽所部。
左侧。
刚携本部兵士乘船上岸过后,凌统就有些抑制不住内心间的激动,转瞬间他的面上就燃烧起熊熊怒火。
只见他掌中战刀一挥,径直高声呐喊道:“弟兄们,杀上去,配合吕将军杀进敌寇。”
“为去岁战死的兄弟血仇。”
“杀,杀!”
吼声方落,战阵之间就传出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悲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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