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席坐着的主将赵统此时也同样是神情严肃,一言未发,紧紧深思熟虑着。此事绝非小事尔!
若蛮人当真哗变,乘虚而入,那绝不是一件小事。
还有一点,那就是蛮人的战力是否能够依靠。
这种种因素,都需要慎重而慎重,三思而后行!
沉吟大半响的功夫,马谡瞧着赵统一脸严肃的神情,许久都未做出决议,自也知晓其他心下的顾虑。
“将军,谡近日来协助五溪蛮王沙摩柯也暗中观摩了一番,蛮兵的武器装备虽然略显简陋,但战力却是不俗。”
“即便与吴人士卒相比,亦能不相上下!”
话落到这,他语气顿了顿,随即又郑重的说着:“况且,据谡与蛮王沙摩柯连日来的接触与攀谈,此人心间其实并不只甘心居于深山,做一部族的山大王。”
“他渴望扬名立万,封官赐爵,封妻荫子,胸间有着无比浓烈的功利心。”
“谡以为,此策可用!”
一番番的话语下。
马谡一席又一席坚铮的言语无不在渐近似的冲击着赵统的内心,迫使他做出选择。
思吟良久,他深吸了口气,面上流露着无比凝重的目光,颔首道:
“好,既然幼常兄都已如此保证,那本将便依此策而行!”
计议已定。
赵统顿时间便挥手吩咐诸将迅速前去集结部众,随时等候着往北开拔的指令。
待诸将徐徐离营。
马谡却是又悄然折返,重新拜见着他。
“幼常兄,你还有未竟之言吗?”
“嗯,方才人多耳杂,未免战报泄露,谡一直未提到真实意图。”
“其实,谡建议遣军北上,不仅仅只是援助关将军那么简单。”
一记无比凝重的话语,赵统却是来了笑容,连忙问询着:“那幼常兄的意图是?”
闻言,马谡面色陡然恢复了严肃之色,沉声道:“谡建议攻取重镇夏口。”
“实际上,以关将军的统御水平,想要防住曹军的袭击谈何容易呢,何况据战报所示,目前来袭的曹军不过是曹军的偏师罢了!”
“曹军压根尚且没有大军压境。”
“可关键是,现在关将军除却要防范曹军以外,还要兼顾着陆口方面,以防孙权又从中做一些小动作。”
“如此的话,难免就会陷入兵力不足的局面。”
一席话音落下,马谡随即才是话锋一转,径直说着:“可若是我军能够抽调军力北上助阵,助关将军打退曹军的攻势过后。”
“那接下来我军的选择余地就将无比广阔了。”
“到那时,可分遣一部佯攻陆口,攻击吴军本部,以吸引孙权注意。”
“而大部则可以追击曹军的名义,率众乘船入汉水水域,沿江津渡径直一路东下,奇袭江夏重镇夏口城。”
“若此地能夺下,那战局将任由我军所掌控。”
话落于此,他稍作沉吟,就解释着:“夏口位于夏口水域,乃是控长江与汉水间的交接地带,一路东下可直直过赤壁,抵足柴桑等江东腹地。”
“我军就能于吴军胸口间驻足。”
“到那时,即便孙权再想袭击荆州,也将无能为力矣!”
一席席的话音落下。
马谡无比郑重的吐露着自身的谋划。
话语落罢。
赵统稍作思索,便顿时拍案决定了下来。